慈悲(4/7)

去。

两边都是失去，孰轻孰重，他在心里有了选择。

他注定要在这个残缺的恋故事里，扮演一个恶人。

他又要再一次擅自决定她的命运，用自己的自以为是来成全她的好。

可再也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适合。

夜里，解萦昏昏沉沉起了，跌跌撞撞去解手。君不封静静地守在她边，没有睡。解萦转向，看着要倒，他急忙站起来，扶着不知东南西北的解萦。

解萦的酒还没有完全醒，解手之余，依然看着君不封傻笑，不停用脸颊去碰他的双手，像只很乖巧的猫。也许她一直很想同他亲近，只是自己已经走的太远，没法回，所以再也不能一丝对他的依恋。

心钝痛，他吃力地把无力的解萦抱回床上，静静守着她睡。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仍然在思考，究竟怎么才能打破他们的困境。

解萦再度睡醒已是日上叁竿，被窝里意，她向四周摸索，没能摸到熟悉的，一惊得直起来，疼裂。试图回想一晚上发生了什么，大脑里都是空白，心里一阵恐慌，她抬向前方望去，发现大哥正跪坐在地上，小窗的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脸上，让她再度认清了他的疲倦与衰老。

君不封抬起手，温柔地接住了屋外飘落的雪。

他看向她，笑容一如既往温，“丫，你看，雪了。”

解萦受了他笑容的蛊惑，光着脚走到他边，同样伸手，看着零星的雪在自己手心化。君不封疼惜她，着她的肩膀让她行坐，用自己单薄的膛给她的双脚取。他的不复从前饱满，纤细的脚掌稳稳地贴在他，及的都是分明的肋骨，好在还有瘠薄的温度，足以让她温。

君不封就这样抱着她的小，手掌捂在解萦冰凉的脚背上，一心一意给她取。解萦被他的温柔激得脑胀，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绪，可能随时随地要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恸哭。

“丫，大哥想给你东西吃……你觉得，可以么？”

君不封唠家常似的，向解萦提了一个请求。

解萦愣了愣神。

给她准备伙，就意味着将要踏囚困他的牢房，虽然如今的他瘦弱到可以不大费力气就从手铐脚链中脱，但释放本，就是一个放弃的讯号。

解萦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抵，倒不如说，她一直在等他开，等他给她一个，还他自由的机会。她好像不再害怕他会离开她了，让她惶恐不安的可怖变得虚无缥缈，似乎这一切的一切还不如大哥给她一顿饭来的实际。

解萦，“好。”

看着他的表由不可置信到欣喜若狂，解萦心中同样充满了快乐。来来回回如风般迅捷，他上的镣铐已经被她一一解开。

君不封迟缓地动了动双手双脚，生一不真确的错觉。他尝试抱住了前的小姑娘，没能听见锁链声。用尽力气想要抱起她转圈，却气力不支，只能勉绕了叁圈，君不封尴尬地垂手臂，有委屈地揽住她，低和她蹭了蹭鼻梁，笑得有羞涩。

解萦被他孩气的举动得犯了痴，喜悦在心底悄然滋生。

大哥自由了，她似乎比他还要开心。

在那之后，他会不会选择离开，或者对她展开报复，都不太重要。她很久没有从心底里滋生一切实的“欣”，不用殚竭虑，思考他行为的每个意图。

她只想看他发自真心的快乐。

两人沉默地相拥了一阵，君不封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怀抱，凝视解萦，“丫，去拿一个活动的手铐和脚镣给大哥带上吧。”

解萦一脸惊讶。

君不封垂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习惯了。而且这样我对自己也放心一……快去吧，大哥等你回来……还是说，你想让大哥跟你一起去。”

两样她都不想要。

“我不。”解萦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