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4)

等徐开慈真的睡得熟了，程航一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护士站讨了药和棉球回来。

上袜后徐开慈的脚看起来有些异样的稽，又还蛮可，程航一盯着这双绵绵向垂着的脚，忍不住低笑了一。

“别怕，我在，我一直在，以后都不会离开了。徐开慈别怕，以后我会一直陪你，一直疼你。你不要害怕，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边上哪里都不去，你害怕的我都给你挡着好不好？”程航一柔声在徐开慈耳边呢喃着，温燥的手不停地抚摸着徐开慈，将他发间的汗净，将他的眉一抚平。

“睡吧，多睡一会，睡着了就不疼了……”

后面的几天，徐开慈几乎都在睡觉。他只是偶尔会醒过来一阵，但很少说话，只有那双好看的睛会转着到看看，看到还在那间病房里，看到程航一还守在跟前他又放心地睡了回去。

那片伤的现在都了起来，在白的脚上红红一片，原本那么小的伤应该早就结痂了，但徐开慈特殊，一伤都要很久才好，现在帮他涂药都能溢来一血丝。

后跟退化成小小一个几乎没什么存在地藏于跟腱后，难怪昨天抱起他跑得快一鞋会掉。

这几个月徐开慈病得厉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病上，都在想办法劝他手术。这些细枝末节的事都被顺其自然地忽略，以至于现在认真查看才发现徐开慈的脚垂得比以前要厉害很多。

这徐开慈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还仍旧皱着眉。程航一松了一气，轻轻拉过椅坐在病床边。

徐开慈闭着睛，手腕还在被上微微地蹭着，程航一知他听得见，他还没有睡着。他在徐开慈耳边一遍一遍小声地说着别怕，像在哄他睡觉，又像在给自己打气，表明决心。

涂完药，程航一就静静抱着徐开慈的脚替他着，将蜷缩着的那些圆的脚趾都开。待药了以后，程航一打开孟新辞送来的那袋行李，翻一双分趾袜替徐开慈仔细在脚上。

一直到徐开慈的呼变得平缓，膛的起伏不再是噎的样，而是随着呼平缓地起伏。

程航一轻轻掀开被，将徐开慈的脚拉到自己怀里，替徐开慈把伤的地方涂上药。

得不到亲，也无法迎接自己要的解脱，连所谓的人也没有陪在边，只能看着苍白的天板，忍受着疼痛和孤寂的折磨。

以至于连程航一开门来时发的动静他都没有察觉，还在盯着苍白的天板，还有时不时会闪几的灯。

——“程程……你别走了……一个人真的太难熬了……”

想到这些，程航一再也忍不住，俯吻在徐开慈的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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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差不多的话从同一个人嘴里讲来，竟然会让程航一验到不同的疼。

现在还疼吗？还怕吗？

扭过看了熟睡中的徐开慈，一时间有一千帆过尽般难以言说的酸楚。

大多数时间都是，也有半夜不知梦到了什么，又会惊慌地睁开睛，嘴里不停地喊着程航一的名字。要么就是因为幻痛而疼

他的额上全是冷汗，是疼的吗？还是心的难受带来的？

他无法想象在自己烧被噩梦缠的这漫的时间里，徐开慈睁开睛后在想什么。是不是已经崩溃了无数次，是否还在记恨昨天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害怕又只剩他独自一人。

程航一知徐开慈已经好了所有的准备去迎接他心心念念已久的死亡和解脱，却只能不由己地睁开睛面对活着这件事。

——

虽然知徐开慈不会疼，但程航一还是傻乎乎对着徐开慈的脚轻轻地着，企图可以从心理上让自己好受。

——“程航一，想想办法吧，我熬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