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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啊，对，沃森就是朝着那个方向离开的。

他们很快达成了一致，走了收留所，朝着西北方一路找寻过去。

比起他们刚刚来到收留所，天气变得恶劣多了。空气中的硫磺味儿越来越，看着要刮起西风。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他们加快脚步，甚至小跑起来，呼在面罩上，激起一团雾气。

突然地，一束光现在他们面前，那光亮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醒目。苏琪开心地指了指：是沃森的手电筒，看来他就在前面，我们赶过去。

近了，更近了。

光团一收拢，随后凝聚成一个规整的圆。空旷的工厂棚屋现在他们面前，它庞大而破旧，像是漆黑夜里的蝙蝠翅膀，带着幽窟的发霉味。

众人的脚步，蓦地停住。

手电筒的直光刺醒目，前几个小时还在并肩行走的人，此时此刻躺倒在地，躯扭曲。他浑上的防护服都被扒光，面罩也不见了，睛瞪大，显然是死去之前见到了惊人的场景。他的脖颈上有一伤，大量的血从那里涌，染透了他的衣服和周围的土地。

率先反应过来的人是苏琪，她惊叫一声，顾不得自己虚弱，拼了命地跑上前去，跪倒在沃森边。洛商安沉默一会儿，也走过去。

唯一停留在原地的人，是北乔。

他没有移动，没有喊叫，甚至连惊讶的表都没有。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儿。

凝视着这场死亡。

空空的应急罐落在沃森边，锋利的铁片边缘泛着血光，里还有残余未的油脂。

北乔听见夜风嘶吼着。

也许是离开人群太久，他怎么就忘记了，在这残酷的生存环境，即便是神，也不存在悲天悯人的权利。

第9章 、沙地宝石

北乔并非没有正面遇见过死亡。

当他还生活在现实世界时，他曾无数次路过宽敞的路，这条路上每天都在上演与死神肩而过的故事。他就见过有人鲜血淋漓地躺在路正中央，肇事者逃逸了，救护车还在路上，而重伤的人已经无法动弹。红浸透柏油路，有人围观，也有人从旁淡然走过。

他是路人之一，心里也许会晃过一句真可怜，悲伤的绪维持不久便消逝，到学校开始上课后便会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安逸和平的社会环境，人们面对死亡的态度尚且如此，何况是资源如此迫的末世？

但不知为什么，北乔的脑海里，浮现几十分钟前洛商安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不是不关心数据的死活么？

不关心吗？

北乔将目光从前方移开，脑海里满是沃森站在小屋里满是汗的样。

他咬咬，抬手摸上自己的耳机，僵持片刻，又轻轻放了手。

他朝着苏琪和洛商安的位置走去。

沃森边的通讯发嘶啦嘶啦的电响声，里面不停地传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