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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甩脸给谁看呢？”包瑛拦住门，用她那柴火一一戳着霍岚的肩膀：“你今天挑了吗？放了吗？柴劈了吗？猪圈多久没洗了？几天没揍你了是不是？在外面野到这会儿才回来，不完活休想吃饭也别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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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武一听他娘说要揍霍岚，立刻来了劲，拱火：“娘，你跟他说这些没用，不揍他一顿他哪能记。”

霍岚心知与这两人争辩没用，把装着猪草的筐往地上一扔，抬起

没了心中那坎儿，虽然她的力量不一定比得过包瑛，却胜在包瑛习惯了她的逆来顺受，从没考虑过她会还手，这一易手，形势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你什么？还反了天了是不是？”包瑛愣了片刻，她对霍岚打骂惯了，尽失了柴火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抬起手对着霍岚的脑袋就是一掌。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狠狠戳了霍岚的肩膀，将人推得一踉跄，举起便要往人上打，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便被霍岚劈手夺。

“废！”潘武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跟着他娘附和，“饿瘦了我们家的猪你赔得起么！”

“他陪得起个！吃的穿的，哪样不是的咱家的，你问他能有啥？”

包瑛一想也是，昨天霍岚没回来，丈夫又不在家，家里活没人，她自然是不能累着她儿的，只能自己，自打霍岚能活以来她已经很久没自己挑过劈过柴，累得她现在肩膀还有些酸，可不得教训霍岚一顿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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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娘没了，潘武跟她那个舅娘愈发不把她当人看，而舅舅就跟不存在似的，他在县里一家木工铺活，平日不常在家，即便偶尔回来正碰见她被舅娘拿着柴火追着打，也只当没看见。

从前被包瑛打骂，霍岚没有反抗是因为她从小就挨包瑛的打，在她里自己是不可能与包瑛抗衡的，去逃难这段时间里她见识了世间暴行，才知像包瑛这样的不过是个壮些的普通妇人罢了，并不值得畏惧。

“还知回来呢！”听见潘武的叫唤，一名健硕的村妇提溜着一小孩胳膊的柴火跨院门，冲霍岚骂：“昨天叫你去打猪草，你倒好，一个猪草打到今天才回来！吃饭的时候比谁都吃的多，活的时候人就没了影儿，养你这么个废我真是祖上倒了八辈霉！”

就他们给她吃的那些东西，喂给猪猪都不见得吃，霍兰心中讥讽，要不是这些年她自己偷偷上山砍柴摘果拾菌换钱早就饿死了，就这还不敢叫潘武跟包瑛知，每次都得托王翠翠替她拿去镇上卖掉再换了饼给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