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四月 第75节(2/2)

“……”

宋嘉过了许久，转离开。

他怕四月不想见他。

程四岁的时候，开始知“妈妈”和“后妈”这两个词的区别。

一向从不示弱的男人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哽咽的声音。

她知不知自己也很孤独很害怕啊。

她一定很不想到他，所以才会让他陪着这个孩大，看到她如四月一般聪慧漂亮，每一天都备受折磨地活着。

宋嘉要是再胡说八，他就连着宋嘉一块揍，他以后是不是他的大舅哥。

现在还敢让宋嘉装模作样地拿着一堆文件来骗他，骗他什么不好，居然骗他四月不在了。

“我特么的骗你？我特么的恨不得杀了你！”

……

宋嘉闻言，手不自觉地松开，无力地垂在侧，角一片模糊。

他一滴泪都不来了。

“…她说孩叫程，她说你没有亲人，她说…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爸爸。”

律师早已在他们疯狂往对方脸扔拳的时候退去了，办公室里只余他们两个背对而站的萧瑟影。

怕她依然不曾原谅他。

为了骗他，演技都这么好了。

片刻后，才轻轻：“程延，她不在了。”

他冷笑着：“她快死的时候你人在哪呢？风得意地在电视上带着小明星酒会，你可真好啊程延，我当年就应该直接死你去坐牢也好过让你现在害她丢了命！”

宋嘉再次见到程延的时候，是他来接程走的那天。

程延松开了拉他的手，甚至在一瞬间脱力，靠在后的办公桌边，撞得他前茫然一片。

程延开始害怕活着，却也不敢去死。

小程已经会走路了。

他拉着宋嘉的衣袖：“是不是四月说什么了？她是难过了吗？我没有…那是新品系列的代言人，那个女生已经结婚了的…我特地找了已婚的女明星代言的。”

走的时候还是顿住，对后的男人说。

程延歪着，好像被宋嘉说的话砸了，又好像压没听去，他只在宋嘉那么多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两个词。

宋嘉这个王八。

那个时候程十个多月大了。

心那块地方，好像彻底地凉了、停了，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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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一个字也不会信。

甚至会在看到程延的一瞬间，小小的手指他，然后清脆地叫一声“叭叭”。

——

多么荒唐。

她惯是那么狠心的人，说不要他，就真的再也不来看他，连个电话都没有，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甚至不能去找她。

“她说要把孩给你，你想好了就来找我。”

“你他妈的就是个狗日王八！你为什么要让她怀！她就是为了生这个孩才会手术失败！劝什么都不听！怎么说都没用！你呢？”

所以她偷偷地问程延：“我会有后妈吗？”

林四月离开了这个世界，却丢给他一个叫“爸爸”的份，让他寸步难行。

他才是一直都只有一个人啊。

而宋嘉也在那一瞬间红了睛，他几乎是立刻，跟疯了一样，一拳打在了程延的脸上。

他也像一发了疯的野兽，嘶吼着要咬断程延的，他住程延的胳膊，冲上去又是一拳。

都敢开的。

泪都能往掉。

他在说什么啊？

可是为什么，知宋嘉是四月找来的骗，他的心还是跟被人扎穿了一样，连血都像了呢？

爸爸。

男人像是有了希冀，带着几分乞求：“她在哪里，我自己去和她说。”

他的泪往掉：“她真的不在了，我的妹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她很怕自己会变得跟白雪公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