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值得最好的对待, 值得被。
你值得被。
她声音很轻,一字一顿, 语气定。
纪绣年哽住了:给我一时间想想。
说完她挂了电话, 透着玻璃看见自己的眶红了。
到家时已近夜。
纪绣年拿钥匙开门。
国之前, 她让江蔚把安扬接去了江家老宅, 家里现在没人,客厅里黑漆漆的, 她开了灯,走
去。
她把行李放好, 脱掉鞋,回到房间。
明月悬, 月光洒落。
夜人静,她耳边依旧回响着,挂断电话前周琅说的最后几句话。
她从卧室去了杂室。
以前的旧零零碎碎, 她找
前不久开过机的手机,又没电了,需要充电后开机。
等待的间隙,纪绣年盯着窗外神。
飞机晚延误,旅途辗转奔波,那座让她难受的城市,那段她从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让她
到疲惫。
她曾经想过,周琅的十六年是怎么样的。
比起自己的苍白贫瘠,应该是彩丰饶的吧?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不愿意再往想。
可是今晚周琅说,她回来找过她。
旧手机充了会电,终于可以开机。
老旧的页面,发件箱里躺着一条又一条的信息,收件箱里却十分净,除了手机话费提醒,几乎没有新的消息。
那时江蔚从队回来看她,将她的手机拿到医院。她打电话,无人接通,只能改为发消息。后来猜周琅可能换了号码,于是改为发邮件,依旧从无回应。
「找不到你。
我在等你。」
她们分开的第一年,她初步好转,终于可以试着联系她。
「樱开了。
你喜吃的那家云南米线倒闭了。」
第二年,她终于养好,能够
门了。
这座城市里再寻不回旧日的痕迹,连宁大校门外的街也被拆迁
净,随着她们学生时代的过去,一切如云烟消散般再不可寻。
「对不起,是我迟到了。
我生病了。」
第三年节,她依旧在想半年前见过的那场婚礼,夜半时时惊醒,泪
满脸。
「今晚星星很亮,我很想你。
雨了,刮风了,我总想起你。」
第四年,她终于定决心,再次去找她。
最后一条是在她们分开的第六年。
「愿你已有新的生活,平安自在。
而我或许也该试着忘掉你了。」
那么多次,一次又一次的石沉大海。
从未有过回信。
纪绣年低,无声地笑了
。
她抬起手,轻轻住了酸涩的
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