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2/2)

他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赵慕青颔首。

他习惯安自己，早晚有天她会明白他的意。

他习惯把那些喜藏起来，接受了这个现实，那么无论如何，都要看着她直到老去，死去。

好罢，她刚刚那副嘴脸的确可以说是以犯上，完全没摆正自己的份。

他轻声追问：“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

她自觉孙兰若才是那“秀掩今古，荷羞玉颜”的人，自己即便是为避人耳目，容貌发生变化，无非顺些。

明白她留不留在他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没有拿得手叫板的筹码。

她笑着说：“一路顺风。”

赵慕青上前几步，成允言正掀开帘。

既然视如亲人，那么她自然希望他这辈生活安稳，平安顺遂。

谢玄还能怎么？只得让了。

“趁朕今天心好，会当没看到，”褚渊负手站在门，截断对话，“但耐心有限。”

褚渊得到答案，不仅不兴，脸更不好看了。

阔别这些年，经历过一场变数自知人心复杂，赵慕青更不会自作多认为他这行为本意是为讨她心。

谢玄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陛，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纵然不舍，但这件事她也考虑许久，逍遥世外的那个少年郎才是真实的他。

这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他是自由的白鹤，在山野间栖息啼鸣，而非困在尔虞我诈的廷。

他讶然：“慕青……”

如果问他，是孙兰若好看还是她好看，他肯定不会昧着良心夸她。所以，她不自取其辱。

谢玄没有一起回永安殿，临走前，刻意小声提醒她：“你最好别再刺激皇上。”

赵慕青跟在后面，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

车行了很远，她还能从晦暗的光线里看到他停来，又回瞧了她一。

许久，褚渊掉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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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

车往前缓缓行驶，成允言回望向她，赵慕青却扬起嘴角对他笑。

他不是轻易动的人，也没有那么无聊。

所谓富贵险中求，尽她是仗着他可能对她有兴趣，用这几乎是破罐破摔的方式威胁，好在结果赌对了。

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生死离别的场面。如果将来她能，或许有生之年还可以与他见一见朋友。

“记住你说的话。”

赵慕青挥手：“走吧，不要耽误时间。走了后，别再回来。”

在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好心收留照顾她叁年，朝夕相间，她已经把他当作亲人般看待。

成允言看着她，本来神采奕奕的双黯淡去，得她心底涌上歉疚，象征地拍拍他的手臂：“去哪里都行。”

他里似有无限失落和不舍，言又止，半晌才放帘。

褚渊垂眸，无奈一笑：“朕比你清楚。”

尚沉浸臆想中，褚渊忽的顿住，转看她，神有凶。

赵慕青心里涌起一丝伤，嘴无声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