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花落，沧海花开 第51节(5/5)

活着，他便不会考虑牺牲自己。说白了，便是别人常用以描述他的那两个字：自私。胤泽颇为赞同。既然懂他的脾气，就应该少嚷嚷。这些年他愿意界施法治旱，已远远比他素日行事作风尚，旁人最好别对他的修为动什么念。

见苦戏没用，句芒笑声来：“山仰止，景行行止。胤泽神尊这份从容，虽句芒不能至，却心向往之。以前便听人说过，神尊不愿意的事，哪怕杀了神尊，神尊也不会去。只是，这一回的旱灾，恐怕比我们想的都要严重些。”

句芒说话向来保守，当他说“不严重”，那便是“严重”；当他说“严重一儿”，便是“非常严重”；当他说“严重些”，那恐怕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胤泽皱了皱眉，：“怎么个严重法？”

“若是继续恶化去，将会天地大旱，源涸，四海枯竭，天数终尽。”看见胤泽怔住，他摆摆袖袍，“当然，句芒万万没有冒犯指责神尊之意。若域天还归共工掌，恐怕大旱之日还将提前。此乃天灾，确实无法避免。若不是后土娘娘解释，恐怕我也会蒙在鼓里。”

听过句芒解释大旱的原委，胤泽心中有了不好的预，却还是平静地说：“那要如何才能阻止？”

句芒叹一声，望着脚一望无际的烟云，穿行飞翔的仙神龙凤，一如在俯瞰背负悲离合的红尘：“胤泽神尊，你我均为神灵，在上，受众生礼拜，就不应付天。我们既不受制于六回，那么六回便不应是我们的归宿。”

听到此，胤泽已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说，神是永生，因而不会六回。他们的归宿是天地和宇宙。也即是说，天帝希望他成为供奉给天苍生的祭品，化作万源，回归到天地之中。他淡漠：“若我不喜这归宿呢？”

句芒好不吃惊，笑：“就知神尊会如此回答。若是换句芒，句芒定会以苍生为重。现危难当，若治了，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到吾等土木之神回归宇宙。但神尊不同，您素来如此，无牵无挂。”

前面那一通废话，胤泽全然没放在心上。他只听最后一句。

说得真好，无牵无挂。

他或许是真的无牵无挂。

七

几年的时间有多？对寿命无尽的神来说，不过须臾之间。

但这几年中，洛薇的转变却是天翻地覆。随着岁月推移，他亲看见薇儿，从一个幼稚易懂的小丫，变成了一个明妆俨雅，难以捉摸的女。

原以为时间会冲淡所有思念，却不想重逢之日，意绪更甚往昔。若不经过这几年，胤泽不会知，时间只是将思念之冻结，短暂的麻痹自己，一旦再遇旧人，就会消骨。

都说关心则，真是大实话。从她回到天市城，他便看不透她是否还喜自己。他活了七千余年，没有哪个时期，比这段时间更混。尽如此，还是会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直至她三番五次地激怒他，两人关系的明确已经近在眉睫，终于她用冲破他的冰，不顾一切地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