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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声问他：“这么晚打给您，有没有打扰到您睡觉呀？”

牌工很糙，像是着急赶工来的，此刻却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季明琛手里着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安安静静。

“打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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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那、那……”

酒店房间只亮了一盏黄的小夜灯，他坐在窗边，随手拿起一份等着他签字的收购案，翻了两，又丢到一边。

他线抿，所有绪都在他眸中，凝成重的墨。

警官还想去哪里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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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琛无意识地转着手里的手机，右手将小小的牌举过自己。

——她以为自己找他，就是为了要件衣服的？

右手拇指轻轻抚过屏幕上那行字，细细品味了一会儿，他才压抑所有绪，淡定地回拨回去。

小小的一寸照片，拍得很随意，像是她随手举起手机，留的一张自拍。

再缩小到这么小的牌上，甚至有些糊。

前浮现的，是她和那个小民警肩并着肩、脸靠着脸的亲昵模样。

床放着一个小小的牌，是他趁她熟睡的时候，悄悄取来的。

背后是邃幽沉的夜空，脚是城市的璀璨灯火，他手边，只有一盏小夜灯温柔和。

季明琛转去望窗外的夜景，想到就在那许许多多的灯光，也有她的一盏。

裴宴摇，“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季先生，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好的，我会把衣服好好给您送过去的。”

他没有上回拨过去。

“季先生。”听筒里传来她小小的声音，“您的衣服我明天一定还给您。”

回到学校寝室，已经晚上十半了。

一直亮屏等待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

她也正在着和自己同样的事，耳边听着自己的声音。

只勉能看清少女扎着尾，青净的样。

她洗了个澡，趴到床上，想着这么晚了，季先生是不是已经睡了，要不要等明早再给他回电话？

他轻笑一声，眸中重的墨渐渐氤氲开，化作一片柔和晶亮的愫。

墨黑的眸微阖，他抬起，嘴轻轻亲了牌上少女的一寸照片。

“那你明天睡醒之后，就尽早把衣服送过来，我等不及了。”

隔着屏幕，他似乎都能受到小姑娘怕打扰他睡觉，捧着手机，小心翼翼询问的样。

季明琛瞬间抬手，看清了屏幕上现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