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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如此担心她离开……

穆彦青目光如炬，凝睇她带笑的眉，却如何也看不透这略显戏谑的笑容里是否夹杂着一丝。

即便她离开，以穆彦青的能力和手段，加之如今山庄众人皆效忠于他，还有什么摆不平的事。

而思尚未开窍的姽宁，未曾与人生，也不知晓羁绊，只明白以利换利，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才是与凡人建立稳固关系的条件。

她脚步顿住，单手托着珠帘，侧回看。

在她看来，穆彦青此刻的焦虑，无非是因为原本利益共存的两人开始现倾斜——

“随你。”穆彦青仓促说罢，松开手，转面朝桃树。

“什么梦都给你，噩梦你要，我，我尽量……”叹息般的话自他中断断续续地，只差直白地央求她留来了。

床幔罩的影恰好遮住他的睛，她只看见他掀动双，势的话自他一张一翕的间迸：“你若敢弃，我鬼也不放过你，天涯海角势必找到你！”

就在她抬手撩开卧室隔断的珠帘，正要踏去。

“帮我去这场梦吧。”他声不怒不喜。

姽宁非人，而他是凡胎。她若无，他无能为力，她若要走，他束手无策。

他挫败地松弛手上的力，低压在她耳畔。

*

“姽宁！”他突然喊。

像此时此刻，宛若一只被揪住尾的小兔，目光闪烁、不知所措。

她坐在床，低看去，穆彦青也恰好睁醒来。

姽宁最终也未给予他承诺，只是告诉他：“你的梦对我而言非常有利。”

他曾用噩梦换来她的相助，如今他的噩梦减少，对她没了用，他必然会惶恐她的舍弃，害怕失去助他稳定山庄的有力后盾。

他抬手碰树上的血迹，慢慢往抚过，血迹继而消失，就连那原本刻着的‘廖夫人’三个字也没了痕迹。

怎知他突然坐起，握住她肩将她猛地一带，压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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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休息。”她起回房。

梦毕，姽宁元神归。

姽宁笑嘻嘻地揶揄：“等你次梦，我定要瞧瞧里有什么好东西！”

他并不打算隐藏心里的念想：开始依赖她，害怕失去她，不仅仅因为她帮他挽回了山庄。

“即便我再无噩梦，你也绝不弃我而去。”穆彦青执着于她的保证。

哪怕只是怜惜之，他都愿奉若珍宝，诚挚以待。

“我若当真弃你离开呢？你能奈我何？”姽宁笑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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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撮的语气何等轻松，听得穆彦青不由攒眉，越发忐忑地扼住她手腕。

姽宁着实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