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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被上写：‘凡人有善有恶，妖也有善有恶，亦然。’

这是师父教他的，也是佛经中所悟的。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屑，浮生并未在意，只是继续写：‘既然有善，为何不用善念化解心里的杀意？’

“哦？”姽宁眉梢微挑，“怎么说？”

浮生写：‘他人之恶，死后自有地狱惩戒，但你的善与恶，却是由你的意识及行动决定。他未曾犯你，你却不由分说杀他，即为恶。’

浮生斟酌一番，终是写：‘救我的你，是善。杀了国师的你，是恶。帮我驱逐太后的你，是善。扬言打败我们之后，要吃了王之人魂魄的你，是恶。’

姽宁察觉他有话要说，便指了指他手，：“你就在被上比划，我看得懂。”

“你觉得我是善是恶？” 姽宁反问。

‘你救了我，说明心中存有一丝善念。你若以此零星之善约束自，摒除恶念，便可聚成善火，以善渡行。”

姽宁哼一声，不满：“国师杀人不少，且要杀你，我杀他等于救你，如何是恶？”

浮生默然忖思。

佛只教不杀生，没有不得不杀。杀生的动机皆为恶念涌现，心作祟。若犯杀忌，破了戒律，就不再是佛门弟。

句清晰的：“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才唤醒他的神思。

浮生从容的接过她的目光，她说的没错，他想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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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沉默了会儿，摇摇。

他眨再看, 她中淡漠如, 寻不见半缕柔光。

姽宁将手撑在床沿，倾过去，另一只手勾住他，戏谑：“你这是打算渡一个吗？’

稍时，浮生写八个字：‘心有明光，燎为火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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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想要撑起坐着, 姽宁摁住他肩，说：“你心脉受损，好生躺着。”

浮生想了想，执意要坐起。姽宁拗不过他的倔，只好扶他靠坐在床。

浮生没再持，讶异的望着她, 神满是不解：为何救我？

“你怎知他没犯我？”姽宁辩驳：“我若说，他犯了我的大忌，不得不杀，他作恶多端，也不得不杀。你还觉得我杀了他是恶吗？”

姽宁哈哈笑：“谈了半天，你是要劝我放弃，遁空门，与你一样个六清净的和尚啊！”

但佛与的源不同，信奉的也不同。他又如何劝她理解佛门的事之？除非让她心甘愿接纳佛门观念。

姽宁坐在床沿，：“对你而言，不会救人，只会杀人吗？”

他没果断回答，蹙眉思索半晌，瞧得姽宁直发笑：“我这么让你为难吗？善恶都不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