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烟火(2/2)

两人一前一后地了船舱，行到主船的时候，宴会已近尾声。徽帝休憩之后由吴汲和大黄门搀扶着，带领群臣站到了龙船的甲板上。

这一开，就连北凉使臣都惊讶了，他讷讷地看着徽帝，一脸不可置信：“敢问公主是许了哪个娘家？为何竟没有一消息传？”

立于船的北凉使臣也看得甚是尽兴，再加上酒足饭饱，已然有些微醉，便趁着闹向徽帝恭维：“南祁素以景人闻名于世，与北凉互十余载，但今日踏足秦淮，本使才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久闻不如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不合适的是大广众之谈论公主婚嫁，若是被拒，使臣会颜面扫地；而合适的，也是大广众之，若是朝廷贸然扫了使臣的颜面，那么北凉便有了发难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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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狐狸！

言讫一顿，看向顾荇之：“顾卿，朕说得对吗？”

使臣一听登时冷了脸，不满：“据本使所知，如今皇室之中就有适龄公主待嫁，吴相如此推诿，怕不是怀疑我王的诚意？”

不得不说，北凉使臣选择的这个场合实属最合适、又是最不合适。

顾荇之的问题打断了扬的腹诽，她自觉没什么好隐瞒，便如实：“自然是来查吴汲的。”

顾荇之寻了个船附近不太显的朱栏，将锁链了上去，又以神警告过扬后，才匆匆挤朝臣的队列。

见他如此一问，群臣只能哑，场上的气氛僵持到凝滞。

扬打量着自己手上的链，只觉这世上大约也只有顾侍郎才会如此不知好歹，将此等宝搞成个毫无杀伤力的破链。

这自是怀疑上吴汲与当年的北伐一案了。

“是谁告诉你吴汲恐与北凉有染？”他顿了顿，又问，“又是谁帮你混今日宴的？”

暴殄天啊，暴殄天……

本就光彩粼粼的秦淮河霎时璀璨起来，星河苍穹，让人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扬被这人油盐不的态度磨得没了脾气，见如今难以脱，便耷拉个脑袋，老老实实地跟在了顾荇之的后。

扬霎时气不打一来，无奈想不理由推脱，便只能闭嘴耍起了无赖。

言讫一拜，甚是诚恳地：“北凉愿与南祁永久建立稳定，故而王为了表示诚意，愿与南祁联姻，求娶皇室公主为北凉阏氏，还请陛应允。”

要查吴汲，哪里都可以查，不必冒险跑来这皇室宴。但如若来了，原因便只有一个——怀疑吴汲借宴掩护，与北凉使臣暗通。

此言一，原本喧哗的船霎时安静来，只剩河风空寂。

然北伐之案虽影响远，但能联系到吴汲上，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朝堂背景，是本不到的。

扬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说漏了嘴。

故而这一举，看似请求，实则却已然带了明晃晃的要挟意味。

你当着我老婆的面碰瓷我骗婚真的好吗？

跑，不知从哪里来这么一！

顾荇之自然也看了她这心思，想着来日方，人都抓住了还怕问不东西不成。于是他便气定神闲地起了，将扬的胳膊扯得老。

“钥匙只有我有，”顾荇之板着脸，淡漠地看着她：“这链足够的，你老实跟在我后没有人会注意。待群臣观望的烟火礼结束，便跟我去刑。”

天上的烟火也在此刻消散，四都弥漫着残留的硝烟味，呛得人发。

对面的人转看她，那双墨瞳地过来，像是要把她看两个窟窿。

徽帝一顿，侧望了望，：“年初二月之时，朕曾主将她许良人，只是当时对方家中有人新丧，不便定亲，故而朕才将定亲推后。”

如此一来，她便是无意暴了自己在朝还有共犯的事实。

“你混宴是为了什么？”

顾大人：？？？？人在船站，锅从天上来。

随着天空炸开的响，绽开朵朵绚烂的火。五光十犹如凤凰尾羽，地拖拽过苍穹，留斑斓的火。

随即，那北凉使臣当着众臣的面从怀里掏一份羊卷，双手呈递给徽帝：“今日宴实属尽兴，临了臣想再送陛一件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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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偏偏能解读十句！

反正顾荇之不至于对她刑讯供，她什么都不说，看他要怎么猜。

“可……”吴汲上前一步，解围：“和亲乃两国大事，使臣的提议看来还需从计议才好。”

随着一阵微微的息，向来沉默的徽帝却难得开了，他将目光扫向使臣，悠悠地：“嘉宁公主虽然及笄，但遗憾已于年初许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