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章解局(2/3)

她怔怔地抬，却见顾侍郎依旧黑着脸，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似乎是犹豫了片刻，而后默然地往她手里过去自己的一片衣角。

莹莹烛火，那件桃红的肚兜和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在一起，犹如雪地红梅，格外地耀。

朱门广漆的宅院屋檐，两盏半暗的灯笼在夜里晃，投两浅浅的影，照牌匾上的“顾府”二字。

扬受了伤，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追了一段距离之后，委实也是走不动了，便脆慢慢吞吞地缀在了后面。

上次夜探顾府，她只去了顾荇之的寝屋，没来得及往这里看一看。

时辰已近午夜，街寂寂，唯有车辘辘的声音。扬靠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待到车停来，她才发现顾荇之竟然没有将她带回刑。

顾荇之这是……

扬赶摇，十分合地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顾荇之边。

走在前的那个影顿了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她。

经历了拼杀的回廊上一派萧索，顾荇之量、步大，两叁步就已经将她甩在了后面。

“我留了好多血，”某人毫无知觉地装可怜，将那只血

“这儿，”扬利索地掀开素白的中衣，将一段光洁的肩膀了来。

将她给带回府上了。

夜沉寂，偶有远救火之人的惊叫声传来，合着廊上被风动的避雨竹帘，朦胧胧的响成一片。

“今夜我等遭遇突袭，刺客诛杀殿前司、火烧太医院，尔等救驾有功，本官会记住各位的功劳。”

扬心中一喜，小跑两步追上去，伸手就去捞顾荇之的腕。然而顾侍郎却冷地将自己的手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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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

扬：“……”

人群窸窸窣窣地退了，扬看着前那个杀人烧殿面不改的男人，一息间竟然有些恍惚，只觉得若是要论谁该被关刑，两人之中，怎么都不该到她。

顾荇之蹙眉，神不由自主地闪了一，堪堪往后退开几寸的距离，心她倒是快不矫，男面前衣服也是说脱就脱。

“啊、啊？”扬讶异，回却见顾荇之手里捧了个药盒，兀自撩袍在外间的榻上坐了。

如今一见才发现虽是人去楼空，但摆设丝毫未变。矮柜和桌椅也是净整洁、一层不染，看来是有人定期前来打扫的。

“还不起来，”那片月白的衣角拂过她边的时候，顾荇之驻了足，冷冷瞥她一，淡声：“地上很凉快？”

“怎么？”顾荇之蹙眉，表不耐地看着她：“想去刑大狱让狱医给你上药？”

车夫替两人打起车幔，扬埋钻了去，见顾荇之还站着，便乖乖地往旁边挪了一，给他留一人宽的座位。

谁知那人冷冷地觑了觑她留来的位置，眸沉静地扯过被她拽歪的衣襟，背过去跟车夫一起坐在了厢外。

扬一愣，随即便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真心实意地摇了摇。

片刻后，都虞侯俯首一拜，应了句“是”。

“……”最后，扬就这么扯着他的衣角，一路沉默地行到了车前。

顾荇之轻步行到亲军卫都虞侯边，侧：“嘉宁公主这会儿也许是该醒了，夜外臣不宜后，还劳烦都虞侯将公主送回寝殿。”

在场侍卫面面相觑，可闱前朝之争向来如此，一旦开了、站了队，便没有回路可走。

扬捂着伤，踉踉跄跄地跟他往太医院后门行去。

扬趴在窗，难以置信地探个脑袋，直到车幔被人掀开，一个温的声音冷冷地了句，“还不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地到了后院的寝屋外。顾荇之让人了灯，扬这才发现，现她回的，正是之前在顾府上住的那间屋。

“哦，”扬回过神，生怕顾侍郎反悔要将她送去大狱，赶一溜烟儿地了车。

顾荇之留给她一个淡淡的白，什么也没说，兀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