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孤月(2/2)

许是见扬半天什么都没说，一向聪明过人的顾侍郎半推测半征询地：“若要说乌，我觉得可能画在佛经上的这个才是。”

说着话他又转向“顾乌”，“如果没有看见这幅画，我都要忘了。你还在假冒‘窈窈’的时候，说自己怕黑，拉着我陪睡。当晚就那么巧，房里的烛火同时都灭了，然后……”

“……”扬想起来，这是她来顾府的第一天，偷逛顾荇之书房的时候画的。

“……”莫名又听了段荤话的顾侍郎，有些尴尬地摸摸鼻，还再说什么，却见怀里的人一双眸霎时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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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心虚，某人想一走了之，谁知心念方起，自己的腰就被的大掌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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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菇：算了，不要跟女人谈政治！

四目相对，阿福喵呜地叫，伸着爪去挠扬盘在的发。

“哦？”顾荇之挑眉，“原来你从那么早的时候起，就喜上我了？”

她旁敲侧击问了好多次都没问个所以然，不得已，今日只好死赖脸地拉着他了一回公粮。

顾荇之一愣，终是默认：“算是吧……”

顾荇之一怔，只见怀里的人似乎来了气，一双浅眸盈着光，直视他：“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你累不累？想的事就去啊，比如我想画个小黄图，随手就画了；想睡你，张就睡了。”

最近这段时间，扬总觉得顾荇之气场比以往更加郁，回来之后也只是看书批复公文。本来就严肃古板的一个人，现在倒是更没了几分生气。

顾荇之气定神闲，又从后另一本书里一张略有些皱掉的宣纸，递给扬：“上次问你画的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乌。”

“别胡说！”顾侍郎好不容易缓和的神又板了起来，扬莫名被他训斥，登时也委屈地撅起了嘴。

顾荇之：“……”

“所以，这怕本不是什么乌，”他顿了顿，一字一句：“你画的，是窥我沐浴之时的景吧？”

扬了然，“你想的事，是不是跟嘉宁公主有关？因为自那日从映荷池回来，你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

“是呀，”扬摁住阿福的脑袋，看向顾荇之的目光颇为坦。

“……”

“可是我记得你画的乌，好像不是这样的。”

扬不依，伸手去抚他微蹙的眉，“那到底是谁惹你这么心烦？告诉我，我替你去杀了他。”

“……”扬看着顾荇之指着的那张小黄图哭无泪，若是她没有记错，这是她偷看顾荇之洗澡后，回味之余的大作。

扬还没完全清醒，睁着惺忪的睡凑个过去，果然看见烛火之，“佛”字旁边那个硕大的乌。

她顿了顿，补充：“我还可以让公主丧偶呀！”

本是想试试温柔陷阱人计，看能不能探听什么来。谁曾想这人依旧过于勇猛，几来，自己本不是他的对手，累到云雨初歇就先睡了过去。

“这个，”修的指落在其中一册书页上，他将手里的《六祖坛经》递到扬跟前，“你画的？”

顾荇之的语气慢来，看她的神中泛起猜疑的暗光，“然后有人就将自己的爪，伸了过来。”

烛火光之，顾荇之才舒展开的眉，又蹙在了一起。他看着扬言又止，半晌才低低地笑了一声：“朝堂的事，我一个人烦就够了，何必拉着你一起。”

来，趴在浴桶边凑闹。看见扬醒了，便也跟着起伸了个懒腰，茸茸的尾在顾荇之颌上扫来扫去。

倏地一阵响，扬骑坐在顾荇之上，双手扶着他的脸认真：“那个时候有没有喜你，我不记得了，但我敢肯定的是，现在我还喜你的。”

见扬还是不理他，顾荇之继续：“那些事，牵一发而动全，有些事你明知是对的，不能；有些事你明是知错的，又要睁只闭只……”

言讫一顿，她继续：“所以，你是不是不该让我太担心了？”

顾荇之见她不兴，咳两声，搂住她放缓声音哄：“朝堂的事，不像江湖。一把剑一柄刀，恩怨仇都可以一刀两断。”

顾荇之见她醒了，只拂开阿福的尾，睛却不离手里的书卷。

也不知这人是有心还是无意，落指的地方，恰好是“顾乌”那又又的“尾”……

“没关系，”扬拍拍他的肩，语气释然，“你若是不想退婚，不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