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桐花.上(2/2)

涂知县犹豫，最终还是小声：“倒是还有一个人，卑职方才给忘了。”

涂知县轻咳两声，嗫嚅：“被救的女中，有一人不肯在名册上登记。似乎是惊吓过度，谁跟她说话也不搭理。”

“人可还在府中？”顾荇之问。

“不肯吃东西？”他行过去。

“人救来了吗？”

一旁的涂知县赶提醒到，“顾大人问你话。”

“当然，当然。”涂知县应承着，回示意主簿呈上来一本名册。

“都在这里了么？”他问，语气里听得的失望。

“救来的女都在这里了笔录，已经有大半被家人接走了。”涂知县翻开名册，递给顾荇之过目。

那妇人看见顾荇之，怔了怔。

清朗的眉宇沉来，为天近臣，又兼任监察弹劾百官的御史，尽顾荇之已经竭力控制了绪，但一的威仪还是让涂知县心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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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夫人，”他温声了一句，“这里我来吧。”

旁边坐着个年岁稍大的妇人，端着一碗白粥，正一筹莫展地叹气。

赃不均而斗，失踪的贼人杀人后携款潜……”

妇人这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白粥递到顾荇之面前，：“不仅不吃饭，从昨夜折腾到现在，连觉都不睡。府里的人守了一夜，实在熬不过，这才换了妾来。”

言毕伸手一延，引着顾荇之往后院走去。

顾荇之“嗯”了一声，神又从白粥移到那蜷缩着的人上。

立在一旁的主簿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向前两步，贴到涂知县耳边提醒了一句。

目光匆匆在前的小楷上扫过，一行又一行，直到名册被翻得见了底，顾荇之也没找到自己要寻的人。

绕过回廊一角，顾荇之便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卷缩在桐数的人影。

涂知县，“卑职府上人不多，昨日一时忙不过来，故而遣了自家夫人去照看一二，人如今还在后院。”

一件单薄的素衫拢在上，清淡的颜，也不知是风在晃还是她在抖，顾荇之只觉前这个人就像是一缕轻烟，一阵风都能把她散了似的。

顾荇之的光扫过来，静静等着。

“回大人，都、都在了……”

初二月，正是金陵山雪的时节。空气中的冷意被光驱散，满园的都在斑驳里晃。

在场之人无不屏息凝神，不敢言语，气氛霎时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