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书室.下(2/2)

她眉蹙得更，将的一本《六祖坛经》取了来，翻开，一便看见了一行行云的批注：

姑姑：嗯，有个小佛堂……

她虽没有见过顾荇之的字，但面对这一行批注，扬竟然意识地觉得这一定是他的亲笔。

目光逡巡而过，她看见林立的书架之后，有两扇微敞的门扉。

她不禁乍，都快赶上翰林御书院了。

扬行过去，发现书室的尽，竟然有一间小小的佛堂。

空气里有淡淡的徽墨、泛黄书页和一的木质气息，都是被光浸透了之后才会有的味，温、平和，同他给人的觉一样。

扬凑得了些，发现那一撇竟然被写得直划划向，像极了行走天涯之人，腰间佩的一把剑。

一把秀眉皱得更，扬退后两步，目光从书架左侧缓慢移动到了书架的右侧——四书、五经、《史通》、《法言》、《心经》、《茶经》、《楚辞》、《乐府》……可以说是涵盖了通贯古今的经、史、、集全容。

日午后的光从茜纱窗斜斜地筛来，扬漫无目的地逛，最后停在一个书架前，随手了一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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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有个小佛堂！

与寝屋的一览无遗相比，顾荇之的书室简直可以用闹非凡来形容。

安妮薇猥琐脸：嘿嘿，有个小佛堂（默默盘算ing）

封有些磨损，看来年岁已。

这藏书量……

晃悠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扬不禁觉得扫兴，将那本放回原之后就想走。脚步移动间，却闻到一隐藏在书墨的清冷味，是供佛常用的白旃檀。

他的书室倒是有些不同的光景。

也不知为何，她倏地笑了一声，被喝药的报复之心随即而起。

扬怔了怔。

因为那一手大且雅致的行书，像极了那日她在桐树见到的他。

她随意翻开一掠，只见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小楷迎面扑来，像一群轰然窜的苍蝇，要把她淹没的样。她赶将书合上，回了原。

林林总总的檀木书架足有两人，从门排去，一望不到。门放着一个短梯，看样是取书用的。

于是她拾起桌案上的笔，在那个遗世独立的“佛”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乌。

打开立柜，看见排列整齐的外衫和氅衣。布料上层，但算不上华，颜也大多是天青、月白或玄这样的素淡作派，倒是像他那一板一的。

想起昨晚被着喝去的那碗药，她忽然就理解了顾荇之的古板与执拗——这么多书全都看了，不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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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成”字……

《贞观政要》

能伏心为者，其力最多。吾与心斗，其劫无数，今乃成佛。

怪不得这小白脸看起来人模狗样，却活得家徒四，啧啧，原来俸禄都用在了这里。

书架的尽，放着一张桌。一堆着书籍，另一是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