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3/4)

也没有——她虽然年纪小，却是有脑的。谁知上中学以后又会怎么样？

她几经熟虑，断定佑宽不比薛霁有才又有趣。

“啊、啊，”悦雯双手合十向她讨扰，“我保证你始终最特殊，好不好嘛。”

“我和他又不是一回事。”薛霁讷讷地讲。

连少年人都不是的小孩讲话最不着边际。悦雯两只手轻轻拽着薛霁柔的耳朵，语气不无遗憾：

“是啊，小雪。如果你是男生，我大一定嫁给你。”

悦雯妈妈敲响房门叫女孩们休息一会儿准备吃饭，给她们一人送来一杯乎乎的巧克力冲剂。

“就来了，妈妈。”悦雯一面回答，一面“咻”地一声关上电视，本就在她门后拉上了窗帘的书房顷刻间更晦暗了，薛霁将试题与作业簿摆成正为她们苦心经营着的造型。

“好了没？”悦雯在后悄悄问她。

“可以了。”

她着草稿纸转过，嘴却倏然迎来一声轻响，悦雯的手抵在门把上，亲过薛霁一次后了个噤声的手势。

薛霁想生气，她知这是悦雯对提到佑宽之后自己绪不好的代偿。

她知悦雯十足擅撒，十足擅讨饶。

犯了错要挨板打手心，陶叔叔虽看不惯她“竹签还没落到上，先预备好了怎么直掉猫”，却也全然未有对付悦雯的办法，只好日复一日地原谅去。

在当时薛霁也是这样了。她拉开窗帘，夕在筒楼天台一排排晾晒的被后边，金澄澄的，有一羞意。

妈妈在门外问：“雯雯，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什么坏事？”她是随丈夫远嫁而来的苏州人，普通话的气势很温柔地一路塌陷去。

悦雯这次悄悄话里的请求霸得像威胁：

“小雪，不要生我的气，我们是好朋友。”

“有多好？”她依然讷讷地问，像被攫走了早熟的灵魂。

“有多好？”

在云舒后，老板问，你们是在这吃还是带走？门的人混着雨声说带走，于是挂钩上的塑料袋稀里哗啦一阵响，把薛霁此刻的无话衬托得更安静了。

云舒垂，着筷把得四分五裂。一模一样的汤底，但是和薛霁比起来，她这碗就跟午夜突发的溏心被杀凶案现场一样。

“对不起，薛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