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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时分，阿鱼听到了些动静，迷迷糊糊睁了，“表哥？”

她怔然笑声来，目光移向阿鱼的脸，“阿鱼，是你拉了我一把，他是个痴人，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他从风霜里给我捧了支寒梅来，淡云寒星他跟我轻轻说凌云志气，这些是我寡味稀松的日里最鲜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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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秉舟已写信送去太原王家族里了，阐明了因由，如今已禁了她跟她的陪房，等王家派人来接就是，嫁妆皆由其带回，两个孩往后与其再无系。”

他便从枕上仰起来，与她讲明月团团、轻云阵阵。

“江太医，您医者仁心！”“那药，绝无仅有的一颗……”

扬波握住她的手，“阿鱼，多谢你。”

连怀衍借着薄光走来床边，“是我，我回来换衣裳去府衙。”

江太医也在车上，跟着笑了起来，同她慨叹，“那条小巷是个福地，了皇后，还了个士。”

两个人就这样大了，是燕台佳句里诵过的与，是东风中的怜低语，也是重帘掩映的红袖书香，于砚池边嬉闹、画舸里听他讲云词，扬波不知外人如何看他，只是她看那少年怀书凌清秋，朝夕温柔相对，如何不他，又如何舍得了他，幸好……

阿鱼摸索着坐了起来，了烛，“怎么样了？”

扬波也笑起来，“是呀，阿鱼，你说我们都是一条巷大的，就是巷的时候走了不同的路，命运却全然不同了，我想起在书院里听到的一个词，飘茵落溷，我那时候听不懂，还特意把书上那句话给背了，说‘人之生譬如一树，同发一枝，俱开一，随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侧。①’你看我们几个，落在茵席的、粪溷的，可是你说我悲惨，我也有许多那乐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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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这就厚此薄彼了，我堂堂太医，都没有百两黄金，那两个婆怎么还有这样的功劳？”

“往后我要你偿还的。”阿鱼笑：“等你好了你就去找活，先赔我许给稳婆那百两黄金。”

“好了，别想了。”阿鱼安她，“你看你说这么久脸更白了，要是累了及歇一会儿。”

她还是苍白着脸：“不过我最难忘的还是我们在平安巷里的日，他跟明先不是主，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什么大人家的，灵雨也不是皇后，她天天追着你逮你回去认字，看到我们几个顽她也要一齐罚我们，一个个拎着衣领训斥，我还记得你跟明先掉了缸里，那时候你才五岁，去那大缸不来，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俩在比着谁喝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