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第101节(2/2)

来这样的地方援边，苦累是一座大山，寂寞则是另一座。

盛夏拍了他的寂寞，也拍了他的救赎。

生离死别在所难免，医生不是神手术也会失败也有治不好的病人，病人家属也总是会遇到特别不讲理的或者一开始讲理后来问题就各刁难的。

只是两个人，简陋装修的房间, 晚饭还是楼饭店打包的，却莫名的有了重量, 活着的觉，好像所有的辛苦终于都有了归。

程凉很久都没有说话。

二十几分钟时间，都在光里。

疲力尽从手术室里来看到盛夏冲他笑的瞬间，吃饭的时候发现盛夏为了不吃偷偷摸摸把到菜盘最面的瞬间，还有现在这样，了班，他拿着笔记本写明天的手术计划，盛夏着耳机腰杆笔直的坐着剪片的瞬间。

盛夏犹豫了一，。

“……”程凉后悔了。

“正片有二十三分钟了。”盛夏说，“要看吗？”

但是病人院，他会笑。

病人走了，他会在晚上手术完巡房的时候看着空床位笑一笑。

“去我房间放投影仪上看？”程凉提议。

二十几分钟的成片，还是初稿，所以仍然有连接不顺畅的地方，有空白的，乐也没有。

至于程凉，他在无数人无数次程主任的称呼，一直在忙碌。

程凉说：“你拍了我想要的东西。”

程凉敲完最后一行字，关掉了文档。

他最开始参与纪录片拍摄想要的，让后来的人可以少走弯路的东西，盛夏拍来了，她甚至拍了能安人的东西。

家属们有亲人去世嚎啕大哭的，也有院以后看着光笑的。

有碎片的，也有连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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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盛夏问他。

但是纪录片大概的故事脉络已经来了，时间线是二十四小时，盛夏剪了每个小时里她拍镜里的容，有病患，有医生，也有病患家属。

和无关的东西。

二十几分钟时间真的不，没有乐只看视频也稍微有。

终于变成了生活。

语言不通，土不服，从开始。

她抿着嘴很严肃的把他的脸放大缩小, 调光影，场景切换，加字幕。

盛夏扯耳罩，喝了一枸杞茶，两条悬空晃了一。

看久了，会有些害羞。

医生们有累倒在走廊里随便一靠就睡着的，也有半夜还在练习室里练习血合的。

这代表这丫工作完一个计划项了，可以休息了。

程凉很快就明白了盛夏犹豫的原因，一整面墙都是自己的脸的时候，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自己带来的手术团队独立完成手术了，他也会笑，早上查房前开会的时候会名表扬，那时候，他的表就会变得很温和。

还有，洗衣服的时候，他会笑。

手术室里、教学室里、办公室里、甚至自己家里，他大分时候都很严肃，对着病人不苟言笑，家属有事找他他也一定会站在有摄像的地方，病人私里都说，这个大城市过来的医生可凶，不听他的话他就不给他们手术。

苦修一样，手里的技术因为没有仪在这样的地方很难施展，以前很简单的开个单就能检查的事，在这里还得住院手术。

最后的镜之后，后面是留来的空白画帧。

中国边疆县城医院的二十四小时，一个援边医生在二十四小时里遇到的那些事。

程凉清清嗓，帮她倒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

但是程凉只看了几分钟就没有了一开始扭的觉，他搂着盛夏安安静静的看完了一整片。

她小时候应该没有被着睡过米袋，后脑勺圆的。

心境变化仿佛是一瞬间，可为了这一瞬间，他找了一辈。

作为盛夏直播间里的忠实观众，程凉很懂，所以他拉着凳在她旁边坐。

援边这样的地方，不是世外桃源。

盛夏那边的页面一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笔记本外接了一个她从丁教授那边拿回来的大显示，现在显示上满满当当，一帧一帧，都是他。

不过他后悔的很有创意，他把和他一起坐在地毯上抱着抱枕看成片的盛夏搂到自己面前，太过害臊的时候就看盛夏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