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8节(4/6)

得好的，我们最好不要走在一起。”

当为阮容指路，又说了些别的国家与宋国不同的地方，叮嘱，“你们先在野地里，慢慢的再混城里去罢，没事不要回宋国，盼盼说，我们平时念诵的清净避尘经是三宗所传，持符每每三问，每问一次就是一次的因果，因果这两个字极是玄妙，既然已经允诺了持戒、持律，谁知戒律里都有什么？三宗的弟可以轻松应你我的思绪，柳寄放过我们，是他自把自为，瞒着陈余的，如果被其余三宗修士发觉我们是阮家人，恐怕麻烦不小。”

容、谦二兄妹虽然生于门阀豪富之家，但宋国争端频仍，他们并非无知小儿。阮容以世家嫡女的份，被阮慈夺去婚事亦不迁怒，更看穿阮氏灭门，阮慈的世其实只是借，这就可见一斑。虽然此生从未过宋国甚至是宋京，两人一无所有，要到一个从未去过的国家谋生，但两人依旧不畏惧之，阮容提起柳寄，恨意满面，低声，“他就是我们灭门惨案幕后的凶手，我们兄妹三个，将来不论谁的修为胜过了他，都要报了这个血海仇。”

阮谦本来活泼多言、开朗达观，经此变故，大改，妹两人叙过离，他很少说话，此时却不以为然地开说，“就柳寄么？慈姑所说，他也是奉命行事，而且他是周家供奉，和我们阮家无恩无旧，我倒觉得他还算是条汉，陈余才是真小人，我们阮家供奉他多年，他拦不住柳寄也就算了，容姑这几个孤儿，是阮氏仅余的骨血，只因为怕她们碍事，一句话全都杀了——将来若我们有了本事，第一个要杀陈余，那之后，又何止柳寄一个？这所谓三宗哪一个都不能放过。”

阮容觉得他不切实际，这三宗能镇压宋国，可见是多么的庞然大，两人争执起来，阮慈，“好了，有什么好吵嘴的，周岙、柳寄、陈余还有三宗，不论恨谁不恨谁，灭了我们全家，那就是未尽的因果，将来我们有了多大的本事，算多大的帐，总要一一了结过去。”

以前她年岁最小，在兄面前总是稚气未脱，此时一句话倒说得两人都不响了，阮谦望了她一会，说，“慈姑，你大了，谈吐也大不似从前。”

确实，从前阮慈何曾知什么是因果？这句话倒说得她心中一酸，举手抹了抹睛，笑，“以后就没有家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

兄妹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知离别在即，此时一别，他日只怕不知何时相见，不论如何，在阮府中安安稳稳、朝夕相的日是再回不来了。三双手握在一起，两个女孩都落泪来，唯有阮谦抿了嘴，神沉。阮慈看他角眉梢黑气沉沉，不比从前俊朗，反而有几分邪异，心中很是不安，但也知王盼盼不会再手相助，只得将担心搁在心底，暗想，“柳寄说，让谦哥和容相助我，可见谦哥不会这样容易便死的，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三人将手握，丝毫不觉疲倦，阮容泪说了许多叮嘱的话，看天将晚，王盼盼在山喵了一声，阮慈泪挣开阮容的手，从怀中掏小荷包，递给阮容，“二伯母叫我留着路上吃……我把它给你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带了些哭腔，阮容接过荷包，再忍不住，泪如连珠般落，哽咽，“慈姑，你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柳寄说将我们送给你，对你有用，你怎么只字不提？”

阮慈也能隐约猜到柳寄的好意，谢燕还为她一剑斩落周天剑，但一代剑终究是会成起来的，到时候不论她在哪个宗门，也许总有更合意的人来取代她，天间唯一和她血相连的修行人，便只可能是阮容和阮谦，但她怎么可能将兄扯这大的漩涡之中，只是摇，“你们不要细问，我有盼盼，你们没有，你们知得太多了，若被三宗修士抓走，我们要互相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