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9节(6/6)

无知觉的阮慈一，突地又叹了气，惆怅地，“但和此女却又无法相比了，为了她，你我这些人奔忙了数月，如此汲汲营营，只得到了一些微不足的好，可她一睁，就能拜在天老祖门，天的外药灵宝，想来也是予取予求，对我等来说，金丹已是此生最大的指望，可对她来说，却只怕是修的起。这样的运气，怎么就落不到你我上？”

张师兄也觉得心中酸楚，但他有自知之明，劝，“师兄，话也不是这么说，各人各人的缘份，你我都是蟾光宗瞧不上的弟，这才拜万熊门，想来资质有别，也怨不得运气。”

王师兄摇，“我先也是这样想，是以刚才借着说话，已开法将她看过——你没筑基，没有这样的能耐，你不知，此女不能应韵，乃是凡躯！”

“凡躯！”张师兄也是大惊失，“这……这也能被天老祖收门？可凡躯又该如何修？”

“这就不是你我所能知的了，也许老祖怀逆天神通，可以为她再造灵。”王师兄沉着脸，越说越气，拍了一边石块，“这其中要耗费的千万宝材，哪怕只是给我们师兄弟万分之一，也足够我们修到金丹了，又何须终日为生计奔忙？世事竟不公至此！”

在火光中，他脸庞似被火焰扭曲，带了几分狰狞，望着阮慈的神渐渐凶残，张师兄看不对，惊，“师兄，你——你要什么——你不要赏格了么？”

他拦在阮慈前，附近众弟也纷纷发现不对，都聚拢过来，王师兄脸上疯狂之渐，伸手从腰间摘一张铁爪，低声，“你们都让开！”

张师兄‘唰’地一声佩剑，众弟也都亮兵，叫，“师兄，你了！”

“快服清心！”

王师兄又哪里听得去？双泛起血红，一声大吼，形暴涨，如熊般俯躯，往前扑了去，那铁爪发白光，只一就击飞了张师兄的佩剑，将他肚腹划烂。张师兄捂着肚，惨嚎，“这是真传功法，你们打不过他的，快逃！”

他勉力挥舞剑，和王师兄相斗，其余弟想要逃走，但阵盘已布，迷阵笼罩之，又哪有那么容易逃走？王师兄狞笑着将他们一一追捕了结，将山清秀的山谷，变作了血、哀嚎声声的活地狱。张师兄捂着肚持了好一会儿，见王师兄杀了一整队人，手持利爪走了过来，不由叹，“师兄，你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王师兄神渐渐清明，左右顾盼，不可置信地，“我，我……我了什么？！”

他举起手中血迹斑斑的熊爪，端详了片刻，又看向张师兄，问，“真是我么？”

张师兄已说不话，只是勉力，王师兄呆呆地站了一会，惨笑，“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师父？”

张师兄叫，“师兄不要！”王师兄反手一抓，将熊爪送自己肚中，狠狠一搅，跌在地上，肚全了来，张师兄着气想从腰间掏药，可手举到一半，终究是无力地落来，山谷间两呼声时断时续，渐渐微弱，终于彻底没了声音。

山风过，除了躺在最的阮慈之外，一地死尸的衣袂都在轻轻飘扬，画面说不的邪异，王师兄的鼻翼轻轻翕动，似乎也被风扇动了，仔细一看，却是一只如米粒一般通发红的小虫，从他鼻孔里爬了来，留一血痕。那小虫舞动角，钻泥土之中，留一个小孔，又过了一盏茶时分，一红雾从孔中漫了来，细看全是虫豸，渐渐化作两个小童，两人都穿着百衲衣，生得也是一般模样，面红齿白、手臂如藕，瞧着说不的惹人喜。

“嘻嘻，小小散宗修士，也敢染指剑。”

“也敢染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