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11节(5/6)

肚大的山，天舟靠岸时，便可在坛停驻，南株洲本土的修士则在坛层层叠叠的楼阁街中迎客。不过，南株洲和中央洲陆距离遥远，往来不多，平日里多是和南兖洲、南连洲有些商船往来，来回一趟，最少也要十余年功夫。像是中央洲的天舟，从中央洲过来也只走了三年，这样的大事，坛城中的修士一辈最多也就只能看见一次。

四个月前起，天边便隐隐可以看见一只，遮天蔽日，将坛城的日光抵挡得严严实实，只是形波动，时隐时现，又仿佛只是海市蜃楼。商船往来从中穿行，也没有任何阻碍。似乎在极远，又似乎已经临近坛城上空。不数日，南株洲云空门、梦麟坊等盛宗，便有修士面，将坛城制起来，不许商船靠岸，更勒令众商家不得随意飞行，令众人经营十分不便。

“从中央洲陆过来，若是在海面航行，只一趟便要一百多年，期间遇到的艰险，便是元婴修士也不能轻易应对。我们琅嬛周天各洲陆之间阻隔重重，不仅有波涛汹涌的天星海，还有时隐时现，犹如迷障的破碎空间卫护。为了便于行走，中央洲陆集众修之力，打造了三艘天舟，穿行于虚实之间，从中央洲陆发，即使是到南株洲也只需要三年。”

有些见过世面的商行事，借机教导伙计，叹，“你们是年岁浅了，不知几千年前，各洲修士见到这天舟虚影时，心中是怎样的受。这一旦在天边现，便说明它已经到了南株洲大阵防护最薄弱的地方，这是它将来的虚影，一旦现，因果便立，三四个月之后，一定在此化虚为实，这期间任何攻击都无法伤到天舟，反而会加速助它定位因果，在此化现。”

“嘿嘿，你们想想，这么一个庞然，在城上现，谁知里都装了多少如狼似虎的修士，你明知四个月后便是宗门倾覆的命运，却也不得不看这它一从虚空中凝化来。这样的折磨，甚至比当时就死了还可怕，不知多少宗门，天舟虚影一现，便是斗志尽失，压就无需中央洲的修士动手，门人便已逃散大半。”

“那时是为了争抢什么？”他边的伙计最也只是筑基期修为，闻言都是好奇请教，“听说这天舟一动，灵石万，平时中央洲的商队生意也是开船队的，怕不是只有了大事，才动用天舟？”

“抢什么？自然都是些极为重要的东西了。”事冷笑一声，“天间能值得天舟动的宝本来也没有多少，巧了，几千年前那一遭，也是为了今日中央洲想要的东华剑。”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只盼着中央洲的人这一次也能得偿所愿罢，不然，南株洲的大伙儿，只怕就要遭殃啦……”

说话间，尾最后一丝荧光一闪，彻底凝实，那昂天嘶鸣了一声，轰然音，在天边激起阵阵波纹，坛城上空也随之扫过一阵风，不少修士都被卷了起来，往后跌去，事却是早有准备，祭起一枚铜环，他心地善良，除了伙计之外，也护住了边许多行人。众人都是称谢不迭，也有些行人好奇，“老掌柜的，您是行家，这天舟看着是够威风的了，可究其形，最多也就装个数千人罢——若说它没有机关构造，我是不信的。此次中央洲是过来收徒的，倒也罢了，若是征伐各地，这么几千人怎么够呢？”

“你就睁大睛看好了罢。”老掌柜的却不着急，抚须只是一笑，众人知他在卖关，却也只能捺，仰首上望，不敢飞掠起，唯恐冒犯了中央洲的威风，转便有不测之祸临。

那四个月来不曾动弹，此时终于到得实，心似也悦，仰首嘶鸣了三声，四肢划动，悠然如行一般，在坛城上空周游了一圈，这才在坛落定，将坛把牢了，了个奋力鼓劲的动作，那黑黄、纹玄奥的背甲之上，亮光闪烁，古朴纹依次亮起，越闪越快，仿佛一副画卷原本隐于背甲之中，此时被人慢慢从背甲上揭了来，灵光闪烁之间，隐约可以看到正是一副山卷，其中墨染山河、铺日月，更有奇异草、珍禽猛兽，这画卷从壳上漂浮起来，越变越大，轰然一声灵光破碎，坛城上方空间波动不休，现了一个灵光盎然的，细看之，能看层层裂痕，仿佛两侧，联通的并非是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