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71节(3/6)

得仿佛奇闻，现对因果有些了解，才知王真人在那件事上受创之，只怕后患将要延绵到如今也未可知。是以阮慈并不愿让他想起伤心事，唯恐扰王真人心境，可又对那残魂所说不以为然，暗中嘀咕，“盼着有个人真正明白他，对他好……那关我什么事，我可不要对他好，我更不想明白他。”

这话有些赌气，她也说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心中却又隐隐知，自己不愿去见王真人也不止是因为残魂所说的那几句话，要说是什么别的，却又说不上来。只是拜见恩师也是势在必行，阮慈心思纷，忽地一动念，想起《玄珠录》来，暗，“若是能把这些七八糟的念，都凝成珠收起来便好了。”

正这般行事，却又有些迟疑，想起青君所言，“但这些念，也是我生而为人方才有的宝贵烦恼，连先天祖都无法受，那些妖修也是浑浑噩噩，难有这么复杂的心思。”

“将他人念凝结，倒是自然，他人的绪不能了我的识海，但我若是有什么念都凝成珠，最后我还是我吗？会不会变成一个冷冰冰的修傀儡？”

她顿时绝了这想法，又一咬牙，暗想，“我不敢见真人，无非就是怕他应了我脑海中那七八糟的念去，但他乃是天修，又修有应之法，不知要应到多少人心中的隐秘，便是察觉到了我心中的念，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天真人，所思所见和我已是大不一样，就宛如两生灵，便是我喜师父又怎么样，我也很喜天录呀，更何况我分明也不喜他，都是青君在那胡猜测，煽风火。”

她终究是快，旁的姑娘或许要翻来覆去，缠磨许久，阮慈却是这般稍一反复，想到王真人踞天，虽然幻化分神前来相见，便仿佛和她是一般人，但其实双方差距极大，便宛若一盆冷淋浇，再也没有什么遐想，只将许多心事藏好，又想着，“凤羽已经闭关三十年了，也不知我去寒雨泽之前，能见到她不能。”

正是这般寻思，忽觉周围灵气轻颤，她心中一动，连忙撤去法阵，飞府朝天望去，后婢女连忙上前参见，阮慈问，“这灵气变化，可是有人晋升了？”

那婢女笑，“此是羽小府方向，怕是羽小终于丹成，慈小可要前往一观。”

修士筑基通常不会有什么动静，但成丹、结婴，都会引起灵气震颤，成就天时的气派，想来应该更大。其实秦凤羽便是此时结丹，也还要稳固修为，数日才能关，阮慈去她府之外亦看不到什么，但她心中也是十分喜，便往灵气震颤之枢飞去，果然见到数百里外，有一座小小浮山，那正是秦凤羽所居之，随灵气变化漂浮至此。

她也不敢靠得太近，只在远遥遥看着，也不好用神观照气势场中的变化，只是糊觉到天地之间，似乎有某气势正在不断收缩膨胀，便仿佛心震颤，一涨一缩，令这方气势场充斥了张意味，却又隐隐有一新生希望之意，便仿佛是在黑夜之中，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却知朝不久升起，这黑暗绝非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