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105节(5/6)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阿育王境中震动频繁，便是在极偏僻之，都能受到传遍整座密境的大震，显见得是不少修觊觎大玉群修，暗中手，只是众人离战场较远，也难知胜负。

这一年间，阮慈修为未有什么，只是《太上应篇》越发纯，第一章 见就要演练圆满，可以初窥第二章奥秘。修行若遇闲暇，便和四大令主谈天说地，这四大令主不愧是门元婴，个个都有一肚的传奇，也无不是从凡人一步步攀登到如今这地步。其中法华令主更是低微，乃是被擒来燕山的修士之，自小便是份最卑微的，在矿山中挖掘灵玉，随时可能被督工的外门弟吞噬，也是屡有奇遇，机缘巧合之，反过来吞噬了素日里最不喜他的监工，这才步途。

只是他父母早已丧生，被上一任令主炼成傀儡，法华令主只能投靠当时尚且不是主的宇文令主，合纵连横，在夹中飞速晋升，终于借老主被天反噬陨落，燕山气蒸腾，一片大之时，以元婴初期的修为行吞噬老令主，主正位之后，他用两千年炼化了老令主的修为，这才接过法华令，修行至元婴巅峰，只是距离天却依旧遥远，甚至无望，便是前期途实在太过坎坷，透支潜力，以至于行到如今，便觉得途已尽，想要再往前一步，亦是千难万难，提起脚来，也觉得没有脚。

阮慈也是好奇，不知这前期突飞猛，后期却举步维艰，是否会动摇心，法华令主却是笑，“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日，便是在矿山之中，朝不保夕，全然不知如何能够摆脱这为一生的时日。且不说天一本就是易于上手，难以，几乎所有修士都和我一般，便是真正途若已绝于此，那又如何？我已来过、活过，只欠个心满意足的结果。”

又，“我因之故，幼时便极为怨恨中央洲陆这纷世，也曾立志向，要将这周天规矩，更改一新，不令天孩童有如我一般的遭遇。修到上境之后，才知己是多么渺小，便是修成天，又何能改变周天命运。可我没有一日放弃过自己的志向，心更未曾因此崩溃，剑使，你晓得这是因为甚么？”

阮慈猜度着，“因令主幼时境况，比此时更艰苦万分，更绝望万分，但心中却依旧存有希望，依旧为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机会准备着，在那样的境况都不曾放弃，如今一颗心千锤百炼，早已如金，更有漫寿元，可以耐心等待，哪会因为一时的迷茫而放弃呢？”

法华令主哈哈一笑，，“不错，剑使果然聪颖，我一生途中，最艰险的时刻远超此时，曾经也五痨七伤，只有一丝生气护住心脉，跌落绝境之中，自忖万无生理，也曾被老令主围剿，不过金丹修为，便要在三大元婴手底逃离生天，不得不抛却尊严，不断祈求生路。更曾经心切晋级，走火，被天反噬，脑中浑浑噩噩，只有极少时候清明过来，更因此杀了我自己繁衍的家族，气运大损。然则回首前尘，最艰难的，还是未时，在那无边苦海中浮沉时，还要每一日都鼓舞自己，永远上的时刻。在那样的境地之中，活去也并不难，浑浑噩噩，胡混罢了！难在始终要有一颗取之心，不曾放弃希望，而你要知，一个人若对自己有期望时，便会时常到痛楚。这样的痛楚，方才是最难熬的，却也是你仍旧还有心上的证明。”

和他遭遇相比，阮慈途甚至可算是顺遂了，她虽也背负血海仇，但至少没有走火之后，亲自杀戮血亲。此时将法华令主一生经历细品，不由也是默默神，法华令主又是笑，“倘若剑使可以汲取我心中这些念，想来炼化神剑时，也能多几分把握。”

阮慈摇，“这却不可，他人志，并非我有，倘若我将你一生完全心中，那些绪悟，便如同我自己所有，那么，我到底是谁呢？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