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131节(6/7)

造这样的思氛围，你说凡人如同野草，但你心里那些固的念，却是由野草滋而来，在你还是凡人时便潜伏在你心里，永远也无法除呢。”

她若是谈些大仁大义的话语，姜幼文只怕还要撇嘴，但如此一说，他便觉得很是新鲜，琢磨了许久，方才，“如何就除不了呢？只是没有必要而已，若是有了诉求，我甚么都可以改，又何止是一些人的理？”

阮慈笑，“倘若你什么都改了，那你还是你自己么？幼文，你修为提升突飞猛，但却从来都在绝境中历练，只了解到修士，在争斗中那最极端的一面，却不晓得真实的天是什么样。若把你也视为一奇毒，那么此前在绝境中，便如同是在熬煮自，或许这便是你师的用意呢，唯有将自己的心淬炼得偏激毒辣，才能驾驭大法则在最激、最不稳定时的状态。你以为一切都自你自己，但其实上却牵满了无形的丝线，这推着你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大势，其实便纵在你心里以为是暮气沉沉的师手中。”

不止姜幼文，连沈七都是有所动，沉良久，方，“阮友说得有理，我每在山中，便常常觉得如陷囹圄，毫不自由。门游，也是因为想要寻到机缘，有一日能斩去这些束缚着我的无形丝线，真正的剑修，手中之剑便是心中之剑，可破除万法，斩去玉池枷锁，这才是剑法真正的上境。”

他眉宇间油然现一锐气，周气势也是一新，显是对途又有了新的展望，这便是财侣法地之用了，修人想要成就上境，师门善法、无穷灵炁、充沛宝药，还有那互相磋磨见解的益友都是缺一不可，三人聚在一谈玄论，已并不在法力周转之类的小事，而在于明志明心，以阮慈界，哪怕只是闲谈，三言两语间这偶然的拨，也能让沈七和姜幼文受用无穷。

对阮慈来说，这两个类萃的金丹修士在途中所遇疑难，也仿若是一面镜，令她见微知著，对天修士的生活更加了解。此时她心中便是想，“哪怕沈七和幼文已是如此众，更得宗门大力培养，但仍是难以接到韵，更对人心思一无所知。他们尚且还未意识到虚数的重要，而若是在金丹期中没有底蕴，到了元婴期，想要弥补便是难了，修行便会比旁人慢上许多。两相比较起来，容和凤羽虽然修为提升得较慢，但容几次险死还生，又去过绝境之绝，也和柳寄气机……她对虚数的了解要比沈、姜更多，凤羽和我一起去了阿育王境，也见识了那虚实之间随意转换的因果，她们在金丹期或许耽搁得较久，但一旦迈元婴期，碰到韵之后，便是歌猛。只要在周天大劫来临之前登临上境，对周天来说什么时候都是一样，反而是容她们这样对自更有益呢。”

她相友朋，各有亲疏远近，人人都有自己的途，便是阮慈也不可能令所有人都走上合之途，如她最早一批仆从，服侍的是未来祖，可谓是莫大福缘，但这也只是让他们多留了许多血脉，在陨落时修为比投他人门时更而已，对阮慈而言，是觉不到任何区别的。而这班旧友也各有各的造化命数，将来总有一日会化作途中的一段回忆，亦无法留。

若是成就祖，那么这孤寂亦是祖的宿命，倘若心无法承担，也就注定无法合。阮慈思及此，也不由略寂寥，暗想，“此时别说恩师、容他们了，便是这些朋友，想到有一日要分离，我心中也十分不舍。若是有一日要和王胜遇她们作别，又该是如何难过呢？其实此刻对我来说，祖之位也比不上顺心随意重要，要是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想我定会求，求不成，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