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148节(5/6)

她是为寻访谢燕还，参悟功法而来，这不过是顺带窥视一二隐秘，倒也未有十分沉迷，很快收回心思，观望星海，周围影也就逐渐消失不见，不再前来打扰，阮慈自然运上天星术来参透星空，果然这茫茫星图之中，似乎自有规律隐秘，阮慈参悟良久，忽地明白过来，自语，“这是过去未来所有可能的叠加，对我来说，我要找到我这条时间线的星图。”

心念转动间，四周星斗仿佛受到应，轰的一声往虚空中炸开星尘，只见星尘落之中，一副星图逐渐展现，已不似刚才那般杂无章，阮慈运起周天星术，再看过去时，只见那星图之中，缓缓有一条白银河浮现，在漂浮漾，宛若川，不知其来，不知其去，其中似有无数笑，无数泪，定睛看去，只见多少人的影，不过是组成了浪中的一白沫！

原来时间功法之中，穿渡时间，便是在这河中找到浪一朵，阮慈福至心灵，将谢燕还和自己的因果为引，仿若造就一艘小舟，舟，面一阵漾，刹那间浮现谢燕还无数影，或是月舞剑，或是云端戏霞，又或是在那母棺中沉眠，其影也在虚实之间闪闪烁烁，阮慈暗暗，叹，“谢当时果然没有闲着，在实数中温养法之余，化潜虚数，修行天功法。”

倘若是凡人因果，浮现之后，或许从生到死，都会现全貌，让阮慈择选时机。但谢燕还的一生画面中有许多都被朦胧汽包裹，雾里看中望月一般，难得分明。尤其是她破门前后，只有阮慈曾经亲所见的那一段画面方才分明，接来便到了谢燕还在燕山修行的画面，之后又是一串迷雾，再次分明起来时，其人已在母棺中闭目修行，至于之后和阮慈相遇，破天而去等等，因阮慈本人也在其中，画面格外生动，甚至仔细观照，还能看到其中的气势变化。但谢燕还破天而之后，则完全笼罩在迷雾之中，甚至仿佛从河中消失，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影，阮慈思忖，这或许是因为其法焚烧，只余真灵，因果牵连也被烧去多数，究竟能不能算是原来的谢燕还，还在两可之间。

如若给阮慈足够的时间，那么谢燕还在迷雾之外的所有经历，似乎都可被她看完，但神通当然没有这般简单，河泛浪，无声无息也在吞噬因果之舟，若是逗留过久，舟化尽，那便无法择选时机，只能跌落河中，无法返回。这且不说，和此人的因果也会被吞噬殆尽。便是侥幸逃脱，回想要穿渡到她人生中的某一刻，也就不再可能了。

阮慈忖，“倘若想要消磨光和某人的因果，或许可以特意来到这里呢。”

这也只是随意想想，实则因果两生，两人间的因果，彼此都可以利用一分，消磨掉的也只是一方可以利用的因果气机。就像是两人各有一半的绳，绕在上，攥在手中，可以互相发力拉拽对方，只要力度相等，彼此都不会挪动。但阮慈若是把自己这边的因果耗光，那么就等于是丢了手中的绳索，但却解不开绕在上的分，将来另一人发力时，便只能不由己被拽动前行，却是没了反击的凭据。

这一在金丹期还看不什么，便是元婴期，能将因果用得神化的修士也没有多少，但到了天境界，因果博弈之中，己方少了气机那便可能左右生死成败。阮慈对此也是多少了悟于心，因此半不敢怠慢，又运起天应法，冥冥中择选到的某一，却是正并非谢燕还在母棺中温养的那段画面，还要再更往前，却是笼罩在迷雾之中，仿佛布满不测危机，阮慈却也夷然不惧，便随心所，将小舟收起，刹那间天河响，落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