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165节(5/7)

死天更难，天真人只需毁去其创造的所有天便可，想要杀灭祖，却是要顺藤摸瓜，毁去其一切传承，待到世上所有生灵都遗忘了这祖的名讳，才算是将其灭杀，否则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如上清门、太微门等，都是昔年的祖别宗，并不算是真正嫡传，才能勉保存火中，阮慈听阮容这么一说，便知她和祖之间，因果已，仔细一想，倒也不错，阮容从至今，哪一次修为大、生死大劫，不是柳寄在背后保驾护航，从南株洲饶她一命，送她神通，到寒雨泽双修疗伤，再到如今域外虚空成就元婴，虽说怨仇极，但恩也，二人在青华万天结庐而居也有数千年，朝夕相，而且必然是要通过双修方才能增功力——此地对于其余大的修士来说，几乎就是绝境，柳寄手持剑中，方才能通过剑中转化韵，阮容若不和他双修，便等于是空耗光。

阮慈和王真人双修之后，自然知晓，神魂越多，彼此便越是亲近。阮容和柳寄途之密，已是远胜她与任何一人，倘若祖陨落，柳寄跟着被灭杀，她也万无幸理。因不由忖，“投鼠忌，看来也在为败局准备。”

她心有所思，阮容似乎也有所，，“若有那一日，你无需顾忌我。自行其是便可，我活了数千年，真正开心喜、无忧无虑的日其实并没有多少，于我本心而言，实不愿再连累着你，你若是因我而差了他人一着，我便是活了来，也一样是郁郁寡、了无生趣，一样是满怀幽怨、来日无多。”

阮慈听着，不由吃了一惊，，“容，你又何须如此自责？途苦短，我还当你早已放了，既然已经知柳寄别有渊源，也该知他当日行事，自有苦衷，为何事到如今，你心事还总是如此沉重呢？”

阮容沉不语，目渐红，珠泪盈盈滴，半晌方才将缓缓搁在阮慈肩上，轻声，“倘若无，或许早已放，便是因为有，才过不了这一关，我心难以圆满，将来……将来……若能重见爹娘……”

当日阮氏所有族人，几乎都已重回，千年过去，不知变换了多少份，阮慈，“他们都已死啦，至死也不知自己是被谁杀的，谁是背后的主使，若然他们知晓了这背后所有的故事，你觉得他们会憎恶柳寄么？他后的人可多了去了。”

若阮容自始至终憎恶柳寄，这些话倒也不必说了，偏偏她在其余事上都是温柔达观，只有这件事上看不开，离也离不开，放又放不，久而久之，自然渐成心，偏偏她并非无颜面对世人，世人亦本无有指责，只是难过心关。阮慈忖，“柳寄一定用特殊办法，绕过了金丹关隘，否则容的关隘一定和他有关。”

她已多次宽阮容，均不见效，便反其而行之，刺激她，“你是无胆么，只敢责怪柳寄，却不敢怨怪祖，甚至是五行祖。柳寄也是奉命行事，连谦哥都不曾介怀他的举措，更憎恨三宗，容你将怨恨集中在柳寄一人上，未免也太量窄了些。”

阮容无言以对，面也是稍缓，似是终于肯定阮慈并不介意她对柳寄的思，方才吐心中忧虑，低声，“若我们二人是两相悦，或许……或许我也就闭着睛，迫自己遗忘前尘，唉……”

阮慈问，“他难丝毫都没有？”

阮容摇，“我不清楚，他修为已不可测，积蓄多年，无限靠近天，每每双修，都以他为主，向我注法力，我对他仍是雾里看。”

阮慈想问柳寄对她好不好，但又觉此言颇是无谓，柳寄若对阮容不好，岂不是正中阮容怀，两人就此翻脸成仇，正是因为柳寄对她必定挑不病，阮容才会如此举棋不定。不过柳寄倘若是化，也就无有什么思绮念之说，是天成，心中只怕从未有过男女之，柳寄便是在他授意之，展现对阮容的心悦喜，那也不过是为了笼络阮容这枚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