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179节(4/5)

移除，祖韵, 无不在，大法则中烙了他们的痕迹，也就烙在了所有周天生灵上, 凭借韵攻伐之时，众生不过是承载韵的棋而已，这等束缚，在宇宙开辟之初十分单纯，其时只有数名祖合，但如今随着祖越来越多，生灵命运之中那无形枷锁也就越发沉重，此时诸多韵退散，空祖、念兽与阮慈又都未曾将自韵遍布生灵，因此虽然局势十分危急，但上所有生灵，却觉宁静安乐，说不的自在逍遥。

念力在琅嬛天穹之中四闪烁窜，宛若星火，将琅嬛生灵的神念串联合成一，这是她独有的天赋神通，若是胡不忘有足够的时间，琅嬛生灵所有的意识，也可和大玉周天一般，凝结为一个整，便连此时正在合的众真都不会错过，反而会迎来又一次生机。阮慈仰望她编织念力大网，又看向周天之外，柳寄和涅槃祖都被弹到远，正隔着重重空间，飞快地往此赶来。

但柳寄侧，并无阮容，天上地，再也寻不到祖的踪迹，胡不忘或是她的脚所在，但之大、念之大，和而不同，胡不忘只是她在念之大的脚，祖还有一，已是藏去不见。阮慈亦不愿追索，阮容还活着，还将活得很好，这便足够了。她和柳寄的故事，此后还会不断继续去，但琅嬛周天的故事，结局已然隐现。

竟是如此结局。

仿佛是翻阅书册，即使是早有预料，甚至自也是书写者之一，但将自途一页页翻看到如今，便连阮慈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结局，终有许多疑惑，得到解释，亦有无数柔难以割舍，数千年来滴滴，不觉亦是浮现心，太多音容笑貌，犹在前，她还在宝云海中，但视野却仿佛已超越了时空，甚而来到胡不忘上方，和那云雾少女一凝视着这亘古历今，经过多少坎坷，多少传奇，宛若明珠一般的灿烂天地，更仿佛看到自旧日宇宙至今，层不穷，争奇斗艳的多少修士。他们力争上游、惊才绝艳、呕心沥血、慷慨悲歌，为的不过是在宇宙之中，为琅嬛周天，亦为了自命运，一丝改变，留一丝痕迹。

黄掌柜、楚真人、王盼盼、黑白菩萨、谢燕还，不过是浮光掠影，琅嬛周天代代以来，哪里少得了风人，他们在自命运之中，奋力一博，不计途得失，千古间相互呼应，所为者，不过便是此时这一刻犹如朝昙一般的珍贵受。

逍遥自在，再不受祖摆布，绝对的自由！

莫神在灯芯之中，嘴角犹自带笑，颊上烛泪缓缓凝固，双目神采几乎散尽，最后一丝余晖还望着她，瞿昙越化虫形，封住了琅嬛周天往外的甬，功德锦缎已被弹到宇宙虚空之中，此为另一条可能路中的伏笔，一如苏景行、姜幼文等友，还有阮谦、何僮等人，在阮慈原本的规划中，他们或会逐一死去，但亦能成就自己的传奇，而不是如今日这般，只能仰望着她，等待她的决断。阮慈的神，一一从他们上扫过，无悲无喜，只有沉静。她望见念力云烟，钻他们脑中，勾氤氲之念。有琅嬛本源合，胡不忘的念力云烟无穷无尽，将所有生灵全数笼罩，让他们此时逍遥自在的惬意念不断加，终成解脱般的自在渴望。

便是死亡，也不是终局，宇宙生灵，生死俱在祖局中，唯有此刻，桀骜不驯的琅嬛生灵，不论是否走到了自生命的最后一步，却都享用着这一刻的欣极乐。阮慈在林掌门面上看到了难得一见的解脱笑靥，在徐真人面上看到释然，在无数天真人域之中，都见到了祥和安乐之相。他们的域正在逐渐凋谢，但念力也无法完全侵，只是此时正于修为最的众位真人，亦然能会到这无拘无束的珍贵。

她最后望见王真人，那枚天星依然光华灿烂，仿佛可以支持无限之久，但二人都是心知肚明，星光亦不会更增光辉，王真人借阮慈局，以自途，参与到了这宇宙大劫之中，对局势带来的改变最多，他距离祖也最为接近，但这一步便是天堑，他永远都跨不过去。

但他亦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在收阮慈为徒的那一刻，或者他便隐约预见到了今日的结局。

“这便是我追寻的结局。”

这便是他苦苦追寻，终于成真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