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辇(3/3)

逆徒、解除咒毒。这事，本不应该现在羿宁的人生轨迹里。

不知是不是夜的缘故，他突然想要回报给燕煊什么，来抵消他此刻心的难安。

“睡吧。”

“其实可以朋友的。”

两个人同时开，燕煊愣住了，看着羿宁微微泛红的耳尖，奇怪：“你说什么？”

羿宁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话多么蠢，燕煊这样的尊，怎么可能没有朋友。况且自己还封印了他九年。

只是羿宁没有朋友，所以才觉得这样的尤其珍贵。

“没事，我……”羿宁黯然地挪开目光，却听到燕煊开：“当然可以，”他突然凑的极近，带着危险的笑意。

——“但是羿宁上仙和我这样无恶不赦的修朋友，岂不是败了名声。”

太近了，他们靠的太近了，近到不必声，就能听见自己的心。羿宁的指尖微微蜷起，低声地说：“渴。”

“你！”燕煊被渴咒压制，恨恨地磨了磨牙，迟早有一天，他要让羿宁说不这个字来。

见他恼火，羿宁扭过去，隐去了嘴角的笑意，靠在车窗边沉沉睡去了。

知他是故意的，燕煊低声骂了一句，将自己的外衣丢在了羿宁的上。

*

一夜熟睡，羿宁醒来浑还是和的，辇已然停在了城门，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城。

“怎么不叫我？”羿宁连忙起，辇已然没有燕煊的影了。

甘儿嘴里叼着块饼，吐字不清：“尊主去打探消息了，他让你先吃饭。”说完，甘儿把几块用油纸包着的饼了羿宁的手里。

饼还着，散发着阵阵面香，羿宁抿了抿，他没想到燕煊还会替他记着早饭这件事。

以前修贤从不会记住这等小事，就像灯节那晚，他在山门前等了数个时辰，却只等到艳粉的灯和破败的残烛。

他不明白，连燕煊都能到关心他吃早饭这蒜的小事，为什么修贤不到。

说到底，还是不够真心。他这个师尊，对修贤来说已经不够新奇了。他只把自己当成他所拥有的品，是占有，而非是。

待他吃完，辇的车帘正好被人撩开了，燕煊的目光定在羿宁上，说：“吃完了吗？”

羿宁，突然觉得有好笑，燕煊明明比他年纪还要小，却总喜用居临的命令语气同他说话。

“嗯，走了。”燕煊转要走，羿宁连忙叫住他，说：“去哪？”

羿宁上中的是族咒毒，对此再了解不过的就是族中人，燕煊的眸光略过远耸云的琉璃塔尖，被团团不可见的雾笼罩着，那是临城的城主之府。里面有能给羿宁解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