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主义者的爱情 第4节(3/4)

费霓声音里的兴奋简直掩不住，费妈妈听了直皱眉，“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这正跟叶锋谈着呢，咱们可不兴脚踏两条船，让人戳脊梁骨。”

“本就不是您想的那样。”费霓以为方穆扬恢复了记忆，要是病没好医院怎么会放他来呢？他好了，她也许就能评先了。可她这一个月都没去，没准已经被认定投机失败分。无论如何，他恢复了都不算坏事。

“你去哪儿？”

“我去买个西瓜。”

“别买了，今天吃打卤面，又这么多菜，哪里有胃吃西瓜？”费妈又放低了声音，“你快去吧，那个小方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把你的事儿搅黄了怎么办。”

费霓没理会母亲的说辞，了楼骑车去商店买西瓜。她习惯了那个开始连剪指甲都不会的方穆扬，他现在要真是恢复了记忆，她还真不知怎么面对他。

方穆扬并没有搅黄费霓的事，他向叶锋介绍自己是费霓的同学，为谢费霓对他这些天的照顾，特意来看看她。得知费霓去买西瓜，他让老费把他带来的包给费霓，老费客气惯了，留他吃饭，方穆扬说不吃了，他还得赶时间回医院。

第6章

方穆扬来的时候，楼有人家还在西红柿酱。夏天的西红柿不值钱，到了冬天可就成了稀罕，北方冬天的应季蔬菜少得可怜。有人在夏天趁着便宜买一堆西红柿，洗净切块蒸了，再把好的酱输瓶，完了拧橡，等着冬天吃。瓶是用开煮沸消毒过的，此刻装好西红柿酱，在桌上排了一排。还有人在炸小黄鱼，味儿直冲鼻。

傍晚有风，得树叶直响，蝉不停地叫，一楼有人家在树荫底支了张桌吃晚饭，一家人围在一起，年的男人拿筷蘸了散装啤酒递到孩嘴里。

方穆扬在门站了好一会儿才拍了一张照片。直到一个女孩现在镜里，一分钟的时间，他连着拍了好几张。

费霓骑车的时候始终和车座保持一段距离，晚风钻她的后脖领，白衬衫鼓胀起来。她穿短袖白衬衫工装，典型的工厂女工打扮，脚上是回力白球鞋，很白，不是新鞋的白，而是刷了好多次的那蔫儿白。

她停了车，打就看见了方穆扬。他也穿一件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开着，衬衫是袖的，袖卷到手肘，通常像他这卷法，都会有一块全钢手表，上海牌的，但他没有手表，只有结实的小臂，手持照相机，冲着她笑，介于宽厚和无赖之间的那笑。费霓也对他笑笑，方穆扬的相机拍了这一幕。费霓低锁车，车把上挂着一个网兜，网兜里盛着西瓜。

方穆扬走近费霓，费霓的五官在他里越发清晰。

他从兜里掏一张纸展开递给费霓，“你给我的海棠开得很好，没相机，我就画了来，让你看看。”

方穆扬本来是用铅笔画画，有画中人要求给画上，特意买了颜料给他。于是这副海棠也有了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