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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浔亦一听更舍不得了，“那你就让我送吧。”

顾浔亦不想惹他烦，就退而求其次，持要把戚慕送到楼。分别的时候，顾浔亦站在台阶上，双手在蓝条纹的病号服袋里，风起衣摆，显得空的孤寂，路灯，渐行渐远的背影拉起来的距离像无法跨越的鸿沟。

天停车场，路灯昏黄，人影被拉的很，看清人脸的那一刻，戚慕惊骇的一个激灵，先前他还以为这人快不行了呢，结果看见真人，他才发现自己完全想差了。

戚慕把手机拿来看了一，快十二了，“这么晚了，我明天一早还得组，是要回去了。”

戚慕双手抱怀，扯着嘴角，挑起一个坏笑，“那也得在我的接受范围之才行。”决定了，一会儿不论顾浔亦让他什么，他一律说无法接受。

相较于六年前第一次在急救室门见面，顾明棋是坐着椅，被人推着走的，脸灰白，透着一死气，看着就命不久矣，说话吐息都是弥留之态。如今人竟然拄着手杖独自站在那儿，眉目虽然清瘦，仍有一丝病态留存，但是可比那会儿说一句话要咳三声恨不得吐血才舒坦的病秧好太多了。

为什么呢？戚慕拿不准，心底甚至有惴惴的，这人当年虽然是个病秧，可是人家是咳一声都让人胆颤心惊，皱皱眉旁人心底都能抖三抖的主。如今他又和顾浔亦纠葛在一块儿，戚慕实在不能确定作为大哥，顾明棋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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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慕走到停车场之前，还在想着这次见不到人，次过来得找个什么时机才能跟人搭上线，结果，远远的，戚慕一抬就看见他的车前方站了几个人，而站在最前方的竟然就是他在心底一直盘算念叨的人——顾明棋。

……

来，“慕慕，这次该我了，有比赛神啊，我提的你也得照。”

顾浔亦大概猜他打的什么注意，也没被打击到，仍旧一副兴致跃跃试的样。坐在戚慕边，目光专注又温柔，看着他酝酿了很久，结果吐一句，“你让我送你回家，可以吗？”

戚慕傻了，“就这？”

电影看完了，戚慕接来肯定是要离开了，想把他留来不可能，那顾浔亦还是舍不得怎么办？

戚慕本来还兴，想见的人自己送上门来的，都往前急走了几步，心底“”了一声，脚步又顿住，这架势可不是巧合，那就是一直在等他呢。

戚慕摇摇，“你还生病呢，我次再来看你。”这次见不到想见的人，他确实还要再来。

那么远，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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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浔亦抿了抿嘴角，把脸转到一边，“我就是想……能跟你多待一会儿。”

他不曾回，他也不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