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姜宁灵跟着忙前忙后了两日，眨便到了大婚当日。

姜宁灵有一瞬间的茫然：“再许一个愿？”

再过几日，便是新帝的封后大典。

偶有行人从门前路过，皆忍不住朝张望，中一派羡艳惊叹之。

灵的。

若竹方才差脱而“正娘娘”这一称呼，话到嘴边又想起这是在外边儿，生生改了过来。

这些议论声姜宁灵全未听见，只缓步朝府中而去，将那些声音隔绝在后。

样地。

姜宁灵浅浅一笑，笃定：“他会来的。”

“早便听闻姜家大小瑰姿艳逸，华容婀娜，今日虽只得见背影，却也难掩气质清然，这等人，怎的就想不开非要去……”

姜宁灵板坐得笔直，层层华裳包裹住她纤细的，却压不住那一份秾丽。

又等了一阵，见若竹面上担忧之掩不住，姜宁灵这才开：“你应当是觉得陛不会来此了吧。”

若竹仍陪在她侧，见四周闲人都已散去，便低声关切：“小，可要用些吃？”

若竹见她只仰着不知在看何，便提议：“小，来都来了，不若再许一个愿？”

起先她也是听闻安国寺后山的桃树许愿甚灵，才来了此。至于灵不灵……

若竹知晓她的，便也不再多言，只垂着手站在一旁，静静地陪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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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灵摇了摇，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没有半胃。

不知等了多久，窗外已从暮西沉到月上梢，若竹觉得自个儿都有些麻了，外边儿却仍然静悄悄的，并无半儿动静儿。

自新帝封后的诏书来后，姜宁灵便不由己地活在京中达官显贵茶余饭后的资谈里，对于这些意义不明的探究打量，早已见怪不怪了。

姜宁灵在若竹的搀扶了车，朝府中而去。

毕竟新帝立她为后，多半是看中了她后姜氏一族在文人士族中的影响力。

姜宁灵的车从街中穿过，路人认这是姜府车，面上打量之更甚，顿时放慢了脚步，更有大胆的，直接停了来，探探脑地朝这边张望。

有路人叹息，话还未说完就被同伴打断：“慎言，皇家之事，也是你我之辈可议论的？”

姜宁灵依旧摇，未发一言。

不知怎的，她脑中忽地想起方才来时路上听到的谈话来。

只是这到底是她大婚，姜宁灵心中难免张。待大婚当日，心中的张之难免又愈发地重了起来。

姜府外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天大婚，自是庄重威仪。

“好了，这两日府中忙上忙，我好容易偷得半日闲，也该回去了。”

不论姜氏怀着怎样的心，这事儿都虎不得。

若竹忍不住小声劝：“小，夜已了，不若先歇吧。”

以至于当封后大典结束，她坐在永安铺满红绸的床榻之上时，心中的张仍未散去。

只不过，多年心愿一朝成真，倒叫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哪怕新帝在一众贵女中选她为后，是经历了重重无关的思量；哪怕她父亲为了她在其中推波助澜许多，导致新帝“不得不”选了她，但再怎样，新帝也不会在新婚之夜便拂她的面，亦或是说，拂姜家的面。

中早派了嬷嬷前来教导姜宁灵礼仪，姜家簪缨世家，这些事对姜宁灵而言并不难，几乎只需嬷嬷稍提两句，她便全都会了。

这话，像是说与若竹听，又像是劝她自己。

姜宁灵仰望着一树随风轻舞的朱红绸缎，起先还想要找数月前自己挂上去的那，待目光连一番后，又觉想要找到它几乎是不可能。

路人见车中来一纤细影，猜到十有八九便是姜家即将主中的那位，一个个更好奇了。待见女面容掩盖在帷帽的轻纱之，又都忍不住一阵失望。

姜宁灵闻言一笑，心中反倒比来时松快几分：“不可贪多。”

若竹心事被戳穿，索不掩饰，咬着了。

说着，不带一丝留恋地转离去，裙摆轻旋间，带起落纷纷。

若竹犹豫一番，大着胆：“小既已成为正——正室，不如再向神灵许愿，成为那位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

否则她也不会特意回来还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