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臣（重生） 第109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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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回去！

周云福你给我回去！！

殿，你怎么，就走上绝路了？

周琛怆然一笑：“老师，学生试过，学生早就试过了。你当我母妃，你当我外祖父，你当整个关西张氏，不知我无意于东主位？”

“殿！！！”

步练师双耳中嗡嗡作响：

而不是……而不是……

你还没见过自己的儿女，你还没与相之人白偕老，你还没享过孙绕膝的天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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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尚年轻，还有希望，还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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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琛沉默地摇。

“我累了，老师，我真的累了。”

周瑾缓缓作揖：“二哥。”

“……殿，殿既然要赴宴，”喻辅国喃喃，“便拿老臣的去吧！臣代君死，天经地义，吴王必能……”

喻辅国惶恐起来，他为一国重臣，三朝元老，从未过如此慌张的神，以至于急急地拽住了周琛的袖：

周琛笑：“不小了。”

大朔历平安七年，秦王周琛、吴王周瑾、豫王周理，相会于钓鱼台，后人称之为，“钓鱼台之变”。

这是皇的手，养尊优，肤白皙；这是将军的手，疤痕遍布，刀茧丛生；这是文人的手，手指削，骨匀停。

去把你的兵带来，去把小戚王妃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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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关西张氏迫不及待地要除掉周瑾；便是云裳楼那场荒唐又可笑的闹剧！

喻辅国痛声：“殿还年轻啊——！！！”

这场雨，该停了！

喻辅国握着周琛的手，像是多年以前那样，君臣一心，互相扶持，共赴这泼天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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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值壮年的秦王殿，却要主动放开老臣的手了。

去跟周瑾来一场势均力敌的谈判！！！

上京城，钓鱼台。

——当年林尚书以死谏，也是这个年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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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琛难还比一介文臣更没有骨气么？！

喻辅国泣不成声，惶惶地伸手去，握住了周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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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辅国死死地攥着周琛的手：

屏风外，薄雾云，瑞脑残香。

他就是为了让更多人活着，才要去赴这钓鱼台之宴的。

周琛沉声喝：“我意已决！！”

我是秦王周琛，我是天骨，我是叱咤关西的云麾大将！

周琛摇：

然后呢？

黑发秦王放开了白发老臣的手。

屏风后的步练师，浑发抖，脸惊白。

既然周瑾要争；张氏要争；薄止要争；——那我周琛，就让他们，都争无可争！

史书这般记载：

有周家人，都得双手沾满亲人的鲜血，才能活去？”

他定地、缓慢地、温和地，把自己的手，从老人枯枝般的手指里，一地了来。

“殿，殿，此事定有转圜之机！北恒公狼野心，一意孤行，让老臣去游说……”

喻辅国哽住了，老人知此地已是绝境，愈发用力地攥住周琛的手；周琛无奈地看着老人，里涌动着温柔又悲哀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