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妖界开初中 第52节(2/2)

嘲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怀中的人形瘦削，在轻轻战栗发抖，他的心底升起来一片一片的恐慌……

清澈的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尽数白去的发飞舞，顾小鱼在黑暗与纯白中绽放第一丝微笑。

嘲风的心底起了一阵阵冰凉刺骨的风，这样难以承受的罪恶，竟然要由一人来承担。

……

看到的，她所想的一切，都是与神女像如一辙……她只持了很短很短的时间，便被彻骨地黑暗吞噬，沉沦在永生永生不得解脱的绝望的中。

顾小鱼闭上睛：“可是，它本该被毁灭。”

活去。

直至千年万年时间攸然而过，她发皆数变白，神沧桑而悲悯，她心底已然理解神女像的抉择，她依旧选择告诉神女像，她想要这个世界活去。

神女像让她见到了世间一切的恶。

顾小鱼在神女像中仿若呆了千年万年，她承受了这世界的苦楚，看遍了世间所有的哀戚，尝遍了世间凌迟般的困苦，她的面容越来越像是神女像，带着悲悯，带着难过。

很多人并非不能活去，只是因为太过于沉重，无法承担，而选择了离开和结束，顾小鱼撑住了神女像的毁灭，她自己呢？

他还记得顾小鱼刚来黑妖区的时候，活泼青，她仿佛永远不知黑暗为何，如今，她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她看到了最沉的黑。

-

黑暗已经随着空离开，不知归期，而怀中的女孩曾经被黑暗所侵染，她在他怀中那么轻，那么飘渺，跟随神女像离开也许才是她的归宿，她会离开吗？

“那是整个人世间的罪孽，并非你所能承受的。小鱼，你要放弃曾经受过的那些。”

他低声：“你没有被改变。”

这些年，宋福泽是怎么过的呢？

千年万年的伫立，百年没有尽的等待……

还有他。

看过这样最绝望的黑，饶是能定的选择给众生希望，她……还会给自己希望吗？

“嘲风，我知。”

一只白皙的手死死抓住了嘲风的衣襟，她抬起，脸苍白，眸里依旧清澈无比：

顾小鱼微微垂睫，睫亦是变成极致的白。

他缓缓而有力地：“黑暗并非永存，希望才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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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着泪，微笑着说，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

她说，她沉浸在黑暗中太久，她想要渴望光明。

“怎么了？”

她说：“弹指千年，神女像将我困在其中，最后的选择，我亦是了。”

生命光辉灿烂，未来永远可期。

无数年累积来的恶，被神女像一人收，她承担了足够让世界毁灭的恶，他们本该罪无可恕。

蜉蝣一瞬，鲲鹏万里，苍茫山河，平庸一生，都想要活去。

……那么曾经悲悯众生的神女像呢？

她不能离开。

嘲风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发着颤，他一向冷淡涔然，从未有这样的况。

带着这样苟延残的，还想活去吗？

他怕。

如果……如果顾小鱼了和神女像一样的决定……如果……如果顾小鱼没有持来……

顾小鱼抱住他的腰肢。

世人只看到顾小鱼与神女像抵死对抗到底，谁又看到了顾小鱼的神识被吞噬沉沦？

当人在黑暗中太久，就会迷失方向，幸好，顾小鱼没有。幸好，她还记得回家的路。路的尽，有她毕生所渴求的一切，有爸爸妈妈，有哥哥老师，也许……

神女像毁灭，向着虚无散去。

放在她前，告诉她为何会选择这样。

……那么宋福泽的？

嘲风顿了顿，将她更更地揽在怀中。

惊涛骇浪，嘲风一瞬间想过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