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2/2)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我爸拍拍老的肩膀：“爸，别这么想。”

爷爷说：“我不该劝他当兵的，田也蛮好，他老实的…”

上来的时候，面无表的叫我“哥”。

我倒是一愣，他很久没有在家喊我哥了。

段明风麻木的吞咽白粥，一勺接一勺，嘴从苍白变得红，吃完白粥还磕了一只茶叶吃，神态自若，然后那只茶叶吃了一半他僵的从椅上站起来，脚步平缓的走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我和我爸陪他们坐着，爷爷抬手捂了捂睛，人老了，珠发黄，连泪也少了，他把手放的时候，盯着酒杯发呆，仿佛方才掉的泪是我看错了。

爷爷吓了一，姑妈起来去打电话给医生，我疾步过去拉开卫生间的玻璃门，段明风抬看了看镜里的我，十分淡定的吐漱，把手洗净，抹掉因剧烈呕吐导致的生理泪，他带着珠的手指伸到我脸颊边，没有摸到。

他的手看起来很凉，我正要抓住，他就垂了去，冲我笑笑：“哥，我没事。”

爷爷作为王守中的旧领导，火化那天凌晨到底还是去祭奠了一，没有告诉段明风，他独自去的，段女士应该不敢拦着。有相熟的伯伯来南京吊唁，顺便来看望爷爷，把王守中回湖南的消息告诉了我们，爷爷嘬着烧刀，沉默不语。

“怎么不开灯？你不是怕黑么。”我走过去拧开床灯，他睛闭着，珠儿在薄薄的动，睫颤颤，泪都没来得及，透着床灯，晶亮的一渍过鼻梁。

他躲着我，就像我曾经躲着他。这滋味犹如盛暑天烘炭盆，三九天吞冰块，又烦躁又膈应。

伯伯又叹：“可见福气不能用得太快…”

王守中的骨灰要安放回湖南老家的，听说他两年前查肺癌的时候就偷偷给自己买好了墓地，挨着他父母的墓，也算落叶归了。他一生虽有两段婚姻，到死却仍像孤家寡人，索回到父母边，好歹那是真的家。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回看，段明风背对着，正转过拐角，一眨就不见了，不知他方才听了多少去，我起也上楼，他房间里没开灯，裹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还这么年轻，人就没得了，我们俩个在乡的时候村里有个独，算命的，就说王守中的面相没得福气，苦命人，我把那算命的臭骂了一顿，前几年看他老婆孩搁一块儿，我都把这茬忘了，现在想想，他娘的，这算命的没料错。”

爷爷又喝一酒，枯树一样的手指着小酒杯，默默地。

--

第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