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继母(2/2)

顾清远本就理亏，被骂的哑无言，连顾老夫人脸上都有些讪讪。

顾锦珠就这样跟着杨老太太回了江南，好在她命大，那场病再凶险，她也终是了过来。

她透过镜面，看到床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几个包裹，竟是一个也没有拿到外面的车上去。

顾锦珠晚上没有睡好，脸微微发白，芸香站在她后替她挽发。

两个丫都十分吃惊，本来心心念念着要回顾家，现却又纠结起来，生怕小回去再吃亏。

“当然要回去，若是我们真的从此留在杨家，岂不是正趁了某些人的意。”

第二天顾锦珠从祠堂里来时全，人已经昏迷，门板上留着她拼命抓挠时留的血迹，人们看着那幼小姑娘兀自鲜血淋漓的十个指尖都暗自心惊，同时觉得姚氏真是心狠。

顾锦珠看着镜，叹了气，昨天的一场大闹，杨家怕是再留不得了。

芸香略一犹豫，低声：“小，我们真的要走吗？”

顾清远难得对姚氏发了脾气，不怎么说，锦珠都是他的女，若是真有个三两短，岂不让外人戳他的脊梁骨说他待死女儿？

此后与顾府，一别近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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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杨家老夫人不放心外孙女，千里迢迢从临安府赶来探望，一看到外孙女儿的样老太太心疼坏了，劈盖脸的把顾家上骂了一顿。

她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觉得刚一闭，就听得芸香在耳边轻唤：“小，小？”

“嗯。”她轻轻应声，上前来把帘帐挽起，侍候她穿衣净面。

顾锦珠一整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是被太薄还是怎么，伴着那滴答的雨声，只觉得周萦绕着一寒气，四肢百骸冻得几乎被缩起来，裹了被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别人心心念念的不叫她好过，她又怎能趁了她的意？她到底是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小，哪有被这样不明不顾的赶来之理？

最后杨老夫人拼着两家撕破脸也要带着外孙女一块走。而当时锦珠看着已经气多气少了，顾清远生怕女儿留在府中有个什么闪失，忙不迭的答应了。

昨晚上，锦珠略略对她们说了些顾府的况，怕这两个丫府两一摸黑。

顾锦珠连续三天烧不退，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多少大夫看过都暗自摇。

向她罩了来。

顾锦珠睁开睛，看着外面沉沉的天，脑中瞬间清醒，：“天亮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陈家的事，她其实从未想过回去，就这样在这个烟雨濛濛的江南小镇度过一生也好，可，却是不走不行了。

夜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一晚不绝，敲打在窗前的芭蕉叶上。

屋里传来碧菀轻快的歌声，芸香正忙忙碌碌的收拾行装，顾锦珠却是一脸冷漠，去桌边倒了杯凉茶，张了去，才压心底翻腾不休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