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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很大。时最行的歌曲从耳边连成一线地过，敲击的节奏一声声擂动着膛。

孟和玉离开Instinct的时候是凌晨一。

“小孟！”

孟和玉脚快了两步，依然在保安亭附近被一直跟在后的人拦截住。

一迭声的呼喊掠耳而过，直至最后三字连名带姓，终于一个激灵窜上孟和玉的背脊骨。他转过看杜珊珊，后知后觉地发一声：“啊？”

孟和玉习以为常不作理会，只是朝杜珊珊浅淡地笑了笑：“那我工作了。”转回去取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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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玉其实并不喜这份调酒师的工作。

杜珊珊只是盯着孟和玉看，一副言又止的模样。孟和玉问怎么了。杜珊珊分明是话到嘴边又咽回肚，违心地回答没什么。

孟和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没听见你，这里的音量有大。”

耳朵里的轰鸣终于消淡，街巷变得格外安静。

“孟——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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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最重要还是因为不怀好意的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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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现年轻人的生理时钟而言并不算太晚，但孟和玉只觉得整副骨骼都垮掉大半。午餐也不是没吃好，但腹中还是一团混沌。

舞池里五颜六的俗艳灯光落照来，笼着夜不归宿的男男女女。

“叫你老半天了，”杜珊珊作势推了推他，“怎么了你？”

舞池里跟随着节奏晃动的人群，在摇摆的间隙，又朝孟和玉投来一两试探目光。

孟和玉木木地站了一会儿，受着属于现实世界的真实，心想：我确实醒来了。

方先原来来过一场阵雨，将绿叶打落一地。孟和玉偶尔踩中叶片，就听见脆生生的响动。

这越界的自来熟叫孟和玉周恶心又不适，他退后一步双手抱臂，是明确表示拒绝的肢语言。他的语气也是冷漠而生疏的：“不用了，我已经到家了。”

“小孟。”

“小孟？”

首先是工作时间，午三四上工直至半夜，算是半日夜颠倒。其次就是工作环境，嘈杂喧嚣，闹得人耳朵连着脑仁一块儿疼。

醒来了，但没醒透。

孟和玉婉拒不必：“我也就快班了，等等回家补个眠就好了。”这个月的奖金他还想要呢，迟到早退缺勤，样样都要不得。

“这么快就班啦？”是个中年男，一张笑脸在路灯油光闪闪，“想认识你都没机会——住哪，送你回家？”

杜珊珊又朝孟和玉凑近了，里闪动的关切就更明显：“我看你是不是没睡好？一整天心不在焉的，要不然我帮你向经理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