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天 第28节(4/4)

。”

黄莺时笑起来，了。

窗外，雾霾依旧很重，重到看不清这个世界，城市宛如海市蜃楼，建立在虚妄之镜上，魏清越忽然发现采访室挂着一个钟表，而钟表是不动的，时间凝固。

“你们的钟表好像坏了。”他指了指墙上，黄莺时扭看看，笑着说：“你是足够细心的嘉宾。”

“我习惯留心细节。”魏清越开了个玩笑。

“没想到你会很健谈，有理科生的缜密，也有文科的。”黄莺时说。

魏清越微笑：“不健谈怎么上节目呢？嘛请我呢？”

他整个人至始至终都在一游刃有余的状态里，黄莺时看着他，问：“我接过一些和你年纪相当的朋友，很多人会焦虑，但我在你上受不到，这焦虑并不简单因为金钱质方面的，世俗看，他们已经有了一定成就，你有自己的焦虑吗？比如说，对未来的不确定？”

“焦虑这个话题已经被谈的够多，我想，我们就不必再讲这个焦虑了，再制造焦虑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魏清越对自己不想谈论的话题，又避开了。

黄莺时却继续追问：“在你的经历之中，什么都能这么豁达地消化掉吗？有没有不能跟自己和解的事？”

问到这，魏清越才停顿了那么一会儿，他拿起杯，静静喝。

“吧，”他忽然说，黄莺时愣了，镜依旧对着两个人，“不能拥有，是很容易让人耿耿于怀的事，至少对我来说是。”

“你确定要谈这个话题？”黄莺时眨着看他。

魏清越领会到她的细腻贴，他就像说笑一般带过去：“到为止就好。”

访谈几十分钟，魏清越说了很多，结束后，又有几句寒暄话，“辛苦”之类不绝于耳。他明显带着疲倦，一结束后立刻就会浮现的倦怠。

走廊里，还是黄昏颜，他走采访室，黄莺时正跟工作人员代什么，她记者，写过专栏，过一段相当时间的主笔，成为知名杂志副主编，手过很多爆款文章，采访魏清越，今天其实有很多地方是没问到痛的，魏清越这个人，想谈的会很认真地谈，不想谈的，要么不接话，要么带到别的话题上，唯一亮在那句“”，但黄莺时没抓住隐私这个穷追猛打。

魏清越很喝清，临走前，去了趟卫生间，来时看见一个急忙走过的影，他就跟了那个影几步，这天，是2019年的9月1日，一新生开学通常都是这个日，但那是12年前的事。那时候，还没有微信，很少有人知智能手机是什么，不淘宝，不外卖，他们只能拿着钱去买东西。没有网红这个词，没有量这个词，还没发生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世界好像是个很古旧的世界。

这在他的计划之中，见到这个影，接受《密码》的邀约，上节目，说的每一字，都是为她而来。

事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表，28岁的样，和少年时一样，魏清越想，你怎么混的，捉刀客同学，我以为会是你来问我算法和价值观，什么都没有，但我赌你会偷看我的采访视频。

魏清越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和悲伤，他只觉得很兴，在28岁的某一天，见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