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天 第39节(3/3)

如果有答案，那一定是上天惩罚他们两个老人，当时痛哭涕说过的话，一语成谶。

现在，那个娃娃可能真的要死了。

他说你去看好孩，千万得瞒住了，我再去问问大夫去北京要不要准备啥。

他转过，一就老泪纵横，世界急剧地颠倒失重，老人在阵阵眩中扶住拐角的墙，苍老的手，不停地哆嗦，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呼。

有些事，注定是瞒不住的。

江渡从要去北京的那一刻起，就知了。

尽，外婆笑眯眯地安她说，省立医院技术不如北京的，咱们去北京一就看好了。

江渡忍着无不在的疼痛，她笑着说好啊。她装作相信两位老人说的话，外婆说，宝宝你难受不难受，你要是难受就吱声。

说完，外婆的睛就红了。

江渡说不难受，外婆你把我的数学资料拿来，我功课不能落。

外婆说好好，转给她找资料时泪掉，打了数学题，她慌忙用纸巾轻轻拭，泪。

这是2007年的七月，去北京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外公了她吃的菜，满满一桌，江渡已经没怎么有胃了，她在一日又一日的灼中，呼困难，思维混，但还是持喝了一碗鱼汤。

她没有问我得了什么病，她不会让任何人因为她为难。

但汹涌的恐惧，如青苔，已经满了年少的心。

外婆要陪她睡，她说我没事，我想自己一个人睡。外婆说宝宝你不要再看书题了，等咱们好了再学不迟，她虚弱地说好。

她小时候喜写观察日记，光的七星瓢虫怎么张开柔的翅膀，从指尖飞走。悬铃木的叶在天里，是怎样鲜的绿。语文老师的裙角，怎么轻盈地在风里泛起涟漪……

江渡坐在书桌前，把小时候的日记拿来，一页页挲，所有所有的童年旧事，历历在目，像闪闪发光滴溜溜的珍珠，散落一地，再不能穿成串。

她终于提起笔，写第一篇病中日记。

“7月25日星期三晴

天气很，同学们都在过暑假，会很兴吧？

我很害怕。

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的害怕，我一都不勇敢。

怕到不知自己什么好。

我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