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吃饭(2/2)

想搭讪的姑娘们终于找到了勇气，凑上前去和蒋斯与说了什么。透过人群间隙，缪攸看见蒋斯与微微弯腰，和善地回应，只是没说两句就向后张望，目光正与她相撞。缪攸假装没看见，立刻转移视线，却听见有人叫她：“妙妙。”声音响亮，一条街的人都转朝这边看。蒋斯与停脚步，和搭讪的姑娘致歉，然后向后穿过人群向缪攸走来，边走边笑，光明媚，说：“妙妙小，不是饿了吗？走，我们去吃饭。”

餐厅是蒋斯与挑的。缪攸说了请客，自然主随客便。蒋斯与带她去了间西班牙餐厅，位置不醒目，在步行街外一条偏僻的巷里。店面却致，樱桃木框的推拉门，镶嵌不透明的玻璃，一看不见里面的况。门没有迎宾的招待，如果是缪攸一个人，她永远不会走去。蒋斯与率先拉开门，又回示意缪攸跟上。缪攸跟在他后了餐厅，室灯光昏黄，气氛安逸，广播里在放上世纪的爵士乐，叁叁两两张小桌散布各，有些桌上坐了几个金发碧的外国人，正用不慢的语速闲谈些什么。蒋斯与挑了一张背靠墙的空桌坐，朝吧台打了个响指，年轻的侍应生拿着餐单走来，语气轻和。蒋斯与没看，把餐单推到缪攸面前，说他们家的Tapas很地。他又随说了几个英文菜名，侍应生一一记。缪攸打开餐单，一菜标了叁语言，光看名称本猜不到，她听见蒋斯与说的，对着找了，也要了其中一。等到侍应生酒单的时候，蒋斯与率先说：“不用了谢谢。”

西班牙菜缪攸从前没吃过，蒋斯与像是经常吃。她没有对比，也分辨不地不地。但蒋斯与说好，也许真的好。这是缪攸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人在餐厅吃饭。蒋斯与吃饭时姿态优雅，或许应该说，除了，蒋斯与任何事都姿态优雅，将他「人」的一面展现到了极致。餐馆人不算多，相比刚才拥挤的商业街，这里可以称得上闹中取静。缪攸的恐惧症减缓了许多，就连后颈的汗也不再渗了。等餐的过程，原本以为会尴尬，但蒋斯与却安然地像和多年未聚的老友一起吃饭，主动和缪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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恿着让对方上前打招呼。缪攸走在她们后，看见姑娘们光鲜的衣饰、致的妆容，还有从没有受过伤害的面孔，突然想留给蒋斯与一些单独的时间。于是她越走越慢，离蒋斯与也越来越远。边尽是青靓丽的都市青年，叁两结伴，有说有笑。他们的勇气和活力令缪攸羡慕，也令缪攸回避。她心底里有太多恐惧的东西，就像一个看不见底的渊。她凝望着渊，渊也凝望着她。蒋斯与是属于这繁华都市的，她不是，她只是路过。

“妙妙小，你刚才把我丢了。”蒋斯与委屈得极其自然，叫人真心自责，“我现在全上只有一把车钥匙，连停车费都付不起。”缪攸忍不住想起在人群中的蒋斯与，只要他愿意，会有一百个人为他付停车费。但她诚恳地歉：“对不起，次不会了。”蒋斯与似乎很满意，不再抱怨，又说：“妙妙小，你经常容易张吗？”缪攸愣了一，不知他从哪看穿了她自信掩饰很好的张。蒋斯与移开目光，用比刚才更轻的声音说：“你睡觉的时候很张。”缪攸倏然想到那晚，她还未说话，蒋斯与又说：“说话的时候也很张，走路时候也是，尤其是在人群里。”他隔着虚空指了指缪攸的手，“你手心是不是了汗。”缪攸意识握住掌心，想要替自己分辩，却听蒋斯与一针见血地指：“接男会让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