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当家 第12节(4/4)

官酒务是朝廷“垄断企业”，官府鼓励民众买酒饮酒，为的额利和税收，官府独享酒利。“盐、矾、茶、香、酒、曲、铜、锡、铜矿、鍮石”4都是官府税收大，也是巡检成日缉查的禁。

皎然是没料到，沈氏胃如此大，看来为了送何婉儿，家底真的都快掏空了，才会富贵险中求，沈氏这是相当于翻着刑法找发财路。

皎然次日到来客酒馆时，隔已经被官府查封，看着贴着官府印条的木门，心中不免慨，是她故意显摆富贵将沈氏引坑，可若非沈氏心术不正心存贪念，断不至于如此。

抹去心中有后炮潜质的愧疚，皎然自问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也会诱沈氏走刀刃的，她与人为善，却不是任人欺侮的。

“听说那告人，官府赏了二十千呢！”姚嘴里跟放鞭炮一般，叽里咕噜倒完从街巷尾听来的耳风，睛比灯火还亮，“咱们就隔一堵墙，怎么这馅饼就掉不到我上呢。”

“这么想发财呢！”皎然笑觑姚一，打击她，“这财还是不发的好，正因隔着一堵墙，官府待会便会找你了，别急。”

姚张讶然，“找我作甚啊，不会以为我们是同谋吧。”

“就是这个理。”

酒务稽查实施的是连坐制，果不其然，酒馆开门不过一会儿，便有巡检的官人来盘问。

送走来人后，姚拍着，“可吓到我了，小当家。”姚手指指向隔，“真的会判死刑这么重吗？”

“律是当如此。”皎然，摸摸，“不过也不一定。”

姚赶问，“为什么啊？还有救吗？”

“当今皇上践祚四年，治世手段雷厉风行，却颇有仁君之风。”想当初打倒皎仁甫这棵大树，也只把他发到边疆，“如果何家舍得钱，应当不至于领死刑，私酿这个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还未大量卖。”

最后沈氏确实免了死刑，但代价也不小，铺盘，家财变卖，死罪免了，活罪难逃，沈氏和丈夫被判徒三年，加役两年。何婉儿自然也不了了，和兄搬到了外城的老宅去。而那铺，费一番功夫，如愿以偿地落到皎然手里。

不过这都是后话。

但这一日之后，何婉儿没少往酒馆跑，因着嘴无亲娘之袖善舞，手脚无亲爹之埋肯，无才无能，难找个应心活计，才整日求到皎然跟前来。

皎然看着前活生生一个被“女无才便是德”荼毒的例，难免恻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便收她当学徒，正好酒馆里也缺人。说到底，皎然还是对沈氏有愧疚之心，想着弥补在何婉儿上。

若叫彩絮儿来说，何婉儿哪是找不到活计，那就是手低的主儿。本就不是千金的命，却端着千金的傲气，寻个女红的活儿，再不济去大酒楼当个伴舞，还能饿死不成，怎么就像狗膏药一样贴上她家小了？

在彩絮儿心里，皎然那才是真正的千金呢。怎么没见她败落后饿死自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