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半解(2/2)

“不准！”项抱朴反驳。

想必项抱朴中意的是她鼻尖那颗痣，和娥的痣位置一模一样，大小也差不多。

“有人拿素言作画文章。”

“血！血！”凄厉的叫声远远传来。

“你在控制项抱朴。”项照夜摔书本，踱步到床边，居临，“好大的胆。”

两人对视着。项照夜大笑，“果然，你很像娥。就算再怎么装，里还是骄傲自满。”

茅素言留用餐，饭桌上几乎不抬。只有卢咸空和米若昧一问一答。主要是卢咸空问，米若昧蹦“嗯。”“不是。”之类的回复。

“小蛾就是很厉害！”项抱朴嚷嚷。

“……明白四达，能无知乎。”项抱朴一气背完《老》前十章，地等着他夸奖。项照夜果然夸了几句。他如愿以偿地笑：“都是小蛾教的呢。以前的老师很没意思，畏畏缩缩的，什么都不敢说。小蛾就不一样啦。”

项抱朴见到项照夜尖叫一声，“舅舅！”声音里说不来的喜，却让米若昧莫名的难受。他牵着米若昧向项照夜跑去，宛若小孩炫耀玩，“舅舅你来了！这是小蛾！”

“哈哈哈，说的也是。”卢咸空附和，“如果因为别人说闲话就心生犹豫，那不如不画。只是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那人给圣上递了折。满门忠烈来一个一心画画的人，不知圣上如何想呐。”

“你可知今日为何罚你？”

“那是我错了？”

项照夜摆手，“知了知了。现在是心时间对吧？要说什么故事接着说。”

“见到你的恩师了吗？”卢咸空温和地问。

“小蛾只是陪少爷背书而已，当不上‘教’。”

“那就不画了罢。”米若昧吃净最后一粒米，“承父业，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米若昧回答：“一知半解。”

相较之，项照夜的反应有些平淡，笑：“略有耳闻。”他环顾一周，像是看不见狼藉似的，径直迈向大堂。

“嗯。”

待她醒来，室空无一人。不，有个人。他背对着米若昧，站在桌前翻阅书籍。项照夜听到米若昧的动静，遂捧着书回，“醒了？”

米若昧看向项抱朴，他使劲。讲故事过程中，项抱朴一会儿看看项照夜，一会儿看看米若昧，以至于没怎么听去，唯有最后一段崔宁和璩秀秀赴死了耳朵。他愣怔：“孩呢？”米若昧回：“他们没有孩。”“胡说！是了，他们生了孩又不……该死！”“少爷，璩秀秀是鬼。”米若昧解释。“鬼……”项抱朴嘟囔。

“你错了。”

“这样敢教人？”

“但娥是公主，你只是个丫。”

米若昧懒得揣测这句话背后蕴多少讽刺，“没有。”

“明日去写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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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落在，一又一。米若昧恍若神游天际之外，觉不到疼痛。项照夜面无表又不容辩驳的面孔和项抱朴焦躁不安但又无能为力的神渐渐重影，合成了一张脸。

大堂早就收拾好，碎的坏的东西全换新了。气氛轻松平缓，侍女们端茶倒的时候总忍不住偷瞄项照夜。米若昧站在项抱朴边，观鼻鼻观心。她当然不会奢望来者会救她去。

项照夜慢悠悠地开，“平时就说这等低俗的故事？”话语轻飘飘的，却是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该打。”他说。

“你理解《老》的意思？”项照夜饶有兴致地问。

“我没有。”

她趴在床上，想起结果阵阵疼痛使她无法动弹。

米若昧顿住，“圣上，不会当回事。”

茅素言原先的埋怨变成愤怒，在手里的筷嘎吱作响。

凤凌厉的光，项抱朴张张嘴，睁睁看着米若昧被拖去。项照夜说，既然抱朴喜这个丫鬟，那么穿着衣服打吧。

卢咸空笑：“你师娘说不定有什么独到的想法呢。”

“不知。”她脑袋实在的发昏，全然不顾平日的谨小慎微。她也只是个受父母疼的十四岁的孩，不明白为何一朝一夕之间生活便整个天翻地覆。

“师父！”茅素言惊。

幸好没贸然求救，不然要捱更多，米若昧苦中作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