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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贺时雨？”陈垣的声音轻轻柔柔，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名。她把一盘速冻饺到沸里，一阵滋滋声直往邓飞脑里钻。陈垣等了一会儿没听她说话，回看才发现她站在那里哭了。

陈垣当真认认真真想了一，说：“不气。”

邓飞很勉地跟上了思路：“盛夏的生母？不是那个白富吗？”

接着她看见陈垣微微苦笑了一，“不是，是一个叫赵萍的人，我现在还在查赵萍到底是谁。你还记得姜承吗，你们那个中同学？”

一阵笑。陈垣轻声说：“本来前两天就想跟你说的，但你这边也是一笔烂账，就没跟你讲。我找到西原的那个房了，还找到了盛夏的生母，当时照顾她生产的一个护工，现在还租住在那个房里，就是旗山后街227号。”

邓飞还记得中时开运动会，盛西原是田径队的，理所当然被他们班派去跑一千五，但那天正好状态不太好，姜承是在圈跟着一起跑了全程给他加油。姜承家里比较宽裕，毕业之后就送他去了英国读书，他似乎学习工作都很忙，加上签证问题，都不怎么回国。

“别说傻话。”

“他现在在市一医院腔科，我跟他约了礼拜去他那里给盛夏个牙窝封闭，邓凯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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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邓飞回想了一。

“不是原谅。”陈垣轻轻抚摸着她颤抖的后背，说，“我只记得他的好。事到如今，我只记得他对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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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人要是死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周我有事。”

“是真的，盛西原瞒了你这么多事，你气不气？”

陈垣最终还是带了邓凯一起去了医院，两个小孩排在最后，等给他们看完牙，已经到六了，陈垣就说不如请他吃饭。姜承这才想起前些日她说要问他什么事，自己今晚左右也无事，就说好。吃完饭，两个孩在商场游乐中心玩，陈垣和姜承坐到了她以前经常和邓飞夫妇一起来的那家甜品店里。

陈垣关掉火过去搂住她。她噎噎地说：“我宁可他像盛西原那样死了。”

最后陈垣说：“别说这样的话。人不在了，连怨怪的对象也没有了，很寂寞的。”

邓飞是第一次听到陈垣用如此温柔的吻说话，说她死去的丈夫，说她自己。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自己对亡夫留的这堆烂摊毫无怨言，她应当都是不会信的，但奇怪的是到了陈垣这里，陈垣的每一个字都温柔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邓飞几乎是一就被她说服了。

这个男生永远都在盛西原边。如果说盛西原是那从来没有叛逆期的孩，那姜承一看就是被坏的小男孩，吵吵闹闹，蹦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