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啼 第66节(3/4)

“他已经走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关主任其实还是痛心的。邢天材一向能折腾，给医院的生中心拍过好几宣传片，被称为“邢导”，此前关主任很喜他，很多人都很喜他。

应笑等着关主任说。

“就是吧，他改掉了作者顺序，还了别的事。他通过老乡会、校友会联系上了职称评审委员会里的一些人，请人家吃饭、跟人家聊天。但是……他陈述的个人优势里，很多东西都是夸大的，甚至将其他人过的事在了自己的上，比如冯医生过的、叶医生的过的，甚至还有你过的。用来表明他是一个贴温和的好大夫。他并没有直接使用你们患者的名字，他的方式是把小故事移接木到自己的患者上。不过呢，哎，你答辩时竟然提到了其中两个患者的故事，细节方面太重合了，评委们自然会怀疑。他好像连孙红住在天天家园几零几室都没变一变！你一讲，一示当时找到孙红的朋友圈，他就馅了。他‘活动’的一个主任特意过来告诉我注意注意这个人和这些事儿，所以我昨晚上找邢天材也谈了谈——他这些事太过分了。邢天材说解释，他本来没打算偷故事的，但吃饭的时候人家一问，他就一急，也想不什么例，鬼使神差地使用了你们几个的故事。”

应笑：“……”她知，“面试”的时候，对着面试官将同事们的活儿说成自己的这事儿极其常见，但常见不说明就是正确的。既然说谎了，他就必须承担风险。邢天材的分数卡在线，属于努努力可能能上不努力肯定不能上的那。

关主任又安应笑：“他觉得难堪的吧，就辞职了。可能也想去小儿的医院先晋升一，之后再回大医院，这也是个常见路数了。没事儿，你别想太多。好好儿你自己的。”

应笑：“嗯……”

这确实是常见路数。三甲医院里有太多所谓的“万年老主治”了。云京还好，地京那边更夸张，要省级课题甚至国家课题，但主治医生基本不可能拿得到国家课题，于是陷恶循环。在这样的背景之，大批的人“曲线救国”，不得已地离开三甲，去小医院晋升副，折腾来折腾去的。应笑觉得，邢天材在孤注一掷前，说不定就已经想好这最后的一条路了，否则，他可能也不太敢用通讯作者的邮箱申请更改作者顺序。

“我明白了。”应笑，“算了，不提他了。”

关主任也赞同：“对，不提他俩。”

“还得让一些院外的挂号件把邢天材拿来。”

关主任又赞同：“对。”

就这么着，一切重新平静来。

云京三院生中心悄然少了一个医生。

第75章 一更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