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380.忘年之交(2/3)

韩歆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喝：“莫再啰嗦，快请你们迎送的官员来！”

“你是何人？”

他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有一丝委屈，让人见了觉得顿生羞愧之心。

“小君，可知这诗是何意？你要说不知，那老夫便给你讲讲？”桓谭笑地看着那少年，“不收你的束脩！”

桓谭一愣，这么明白的诗，这小还真就敢说不知，真就让他讲！此时饶是他满肚的学问，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难不成还真在这讲诗？

桓谭：“听说洛因连年战，人稀少，军队比百姓还要多，如今一见，竟是十分繁华。此城气象足可与邯郸相比。”

这句话自礼记，意思是礼仪就像酿酒用的酒曲，君的酒曲厚，小人的酒曲薄，说洛酒曲薄，是说洛人无礼，是小人。

韩歆：“洛为天之中，当年曾为周都，更始帝更是有意定都于此。邯郸曾为赵都百余年，亦是大城，可也比不过洛。”

韩歆脸沉了来，还未等他发话，桓谭说话了：“礼之于人，犹酒之有蘖也：君以厚，小人以薄。小君，你们洛的酒蘖真薄呀！”

谁知那少年只嗯了一声，手依然向前伸着，“两位请。”

韩歆看了桓谭一，那意思是：刚才他说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桓谭一脸尴尬，他一直在挑人家的礼，没想到失礼的却是自己。

刘秀一代英主，却是个极为迷信的人，极其痴迷谶纬之学，桓谭却非要去批判，和皇帝唱反调，怪不得不得圣眷了。

韩歆虽然觉得这话不客气，但是并未言阻止。因为直到传舍，洛迎送官员还没有面，对客人来说，这是大大的失礼和不敬，受到了慢待，就怪不得他们言讥讽了。

这是诗经周颂里的一首诗，写周王地迎客、待客、送客的景。

桓谭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直接无视吗？韩歆的脸却越发黑了。

“大概在传舍等着吧！”桓谭：“不在城门之外迎侯，这便有些失礼了。”

“刚才在城门说了，我是车郎中将班登，你们不好好听人说话，太不讲礼节了。”

少年却看着他，满脸的无辜，“我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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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有虚言，有什么怕的？”韩歆正。

“你这话也就和我说说，千万不要在陛面前提，否则又要受斥责。”

少年先“嗯”了一，然后：“不知，你讲讲吧！”

桓谭叹气：“咱们那位陛不一定听你的真话，比如谶纬之学，明知是骗人的玩意，陛却拿着当宝贝似的。我说了两句实话，竟被他斥责为狂悖。。。反正人人都说我狂悖，多一个人说也没什么。”

桓谭脸上带着笑，看着那个少年，只等看他羞臊丑，不知所措。或者言反驳，那么他还有更多的话要说。

韩歆忽：“我等前来，怎么未见有官员来迎接？”

当时礼记行于天，任何一个稍有学识的人都听得懂，这就是一句斯文的骂人话。

也难怪他们没看来，虽然班登穿着官服，但是汉代六百石和千石的服装没什么差别，都是用黑绶，有青、赤、绀三采；乘车则只有一倒屏涂红。两人见他如此年轻，都以为班登是个六百石郎，大概是皇帝近臣，是辅佐迎送官员些杂事的，万没想到他竟是千石车郎中将，就是迎接他们的主人。

桓谭尴尬地

引着他们换了一辆车，这车比方才的车要豪华宽敞，城的路十分平稳，两人觉舒服多了。

桓谭心，这小装糊涂，不能就让他这么糊过去，他开：“有客有客，亦白其。有萋有且，敦琢其旅。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威，降福孔夷。”

这时车又停了来，两人再度车，发现已到了传舍，传舍门却并没有什么官员迎接。那位华服少年又迎了上来，伸手要引两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