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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这个声音，也讨厌这装模作样的问候。

弥雅关上龙，用前臂抹去脸上冰冷的珠，瞪向镜里的自己。影不知是镜的锈斑还是睡眠不足。

早晨六三十分，改造营起床铃响，六五十分集合训话，七开始晨跑，七三十分钟早饭，八正式开始新一天的课程。一周六天，每天如此。周日是例外，没有晨跑，与教官每周一次的面谈会持续到中午，午分组行兴趣活动，每周都有一队人被选中到市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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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负责你的教官，我有义务了解你是怎样度过一天的。”

可活着的时候都已经对他人的光无所畏惧，为什么还在乎后会被怎样的视线剖开审视？弥雅不知。但已经无所谓，她不会再试图自杀，反正距离生日还有不到三个月时间。

天光昏暗，她看不清兰波说话时的表。他说话的气还是温和得可憎：“抱歉，我事先打听了一，得知你每天很早就起床了。”

洗漱时制服袖和前襟都打了，一缕缕的发丝贴在脸颊脖颈。弥雅也不，直接步清晨的凉风。她立刻哆嗦起来，却到愉快。

在改造营学员之中，弥雅臭名昭著，没人愿意和她同住。过往弥雅住在哪，哪里就闹得不可开。理层也曾经脆让弥雅独自占一间宿舍，但当晚她就试图自缢。于是每过几个月便有个新来的倒霉中签成为弥雅的室友。

弥雅转：“你怎么在这里？”

弥雅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只要是有人的房间，她就没法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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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是弥雅的第……记不清是第几个室友。弥雅总在莎莉醒来前离开，在莎莉熄灯后爬上铺，几乎没集。

这和弥雅完全无关。早晨五四十五分左右起床，不参加晨跑，不吃早饭，在室外闲逛到八左右，如果碰上教员就去课上个脸，不然就找棵树爬上去看书，看困了就在树上睡觉。在午饭时间结束后去堂拿一个剩的三明治就走。晚饭也不需要。

“早上好，弥雅。今天看起来会雨。”

以上是普通学员的日程。

“然后呢？”

如果雨不能呆在室外……她不禁抱双臂。她讨厌雨天。

迅速上制服，光脚走到门前。她一手提着了袜的鞋，一手静悄悄开启房门，以肩膀推容自己离开的空隙。钻房门后，她反手搭住门把，无声地阖上门。每天早晨都是这样，哪怕意识模糊，也会忠实地完全。

弥雅抬看天。沉的日云层匍匐前，廓线重滴。

也许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死后的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