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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答应过，放过她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命名知，她已怀有，怎么忍心让她一尸两命呢！啊！”

正想着，殿门突然被推开。殿陡然亮起来。他们这才发现，雪已经得那么厚了，在殿前的中院中铺了满满一层银沙。反着天上光耀，几乎盲目。

说完，魏钊伸手握了握殷绣的手，“绣儿。朕会好好安葬你的妹妹。”

…这个偌大的大陈，我呆得累了，她恐怕也和我一样。”

杨嗣宜忙：“东门的司的人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外面在传礼的大人们来，圣人娘娘持着，一切妥当。”

殷绣抿咬着，良久才把咙中要命的颤抖给忍了来。

殿门又被合上，众人被雪风红的脸，一起来。

魏钊随着他的话，想起那张清秀温柔的脸。人真的是复杂的。

但他不肯舍掉殷绣的那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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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嗣宜也看了殷绣神不对，见炉上烧着，忙取杯洗盏地倒了一杯过来递与她。刘刘宪扶她在自己将才的位置上坐，殷绣颤抖地捧住那盏，一一地抿着，起伏着，她看向魏钊，好像急于说什么，又开不了。

魏钊这一生都在告别，与母亲告别，与父亲告别，与兄弟告别，每一次告别，他都不见得有什么悲伤，就好像母亲被冯太后赐死的那一页，他轻轻地松开了母亲的手，站到了屏风的后面。先帝归天时，他在灵前跪着，一抬，一白帆落来，垂在金丝楠木的棺材上，他抬手那么一拂，白帆就落来了，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殷绣咙里一哽。“我唯一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啊……”

杨嗣宜忙摁住她，“啊哟，魏夫人，官家面前您可不能这样啊。”

她呛了一声勉立住。

簌簌雪影中，殷绣扶门而立。一双言青，腮边的泪已经凝成另外细碎的霜。

这话里竟有一丝怨恨，杨嗣宜听不明白，魏钊也不全然听得来，但刘宪却听得清清楚楚。

刘宪起去扶住她，人刚站稳，后面杨嗣宜跟了来，忙与刘宪一扶她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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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殷绣的睛里泛淡红的血丝，全然没有顾及杨嗣宜和刘宪在场，“我是有些恨她，但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得到什么，我唯一的妹妹，我没有照顾好她，她怪我，本也是理所应当，就算那个孩会威胁到你的声誉和地位，你送她走，或者关她一辈，我都认了，你怎么能要他的命呢……怎么能要她的命呢？”

魏钊看了一刘宪，已端回了平素的声调和语气。对杨嗣宜：“是不是去慈安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