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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举起手，把刀狠狠了斌的——

他看了斌很久。

血顷刻间涌来。

小羽盯着那团慢慢扩散的红，表呆滞又恐惧，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继续在斌心上狠狠地刺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小羽拿不稳刀了，他的手开始剧烈地抖…… 捂着脸大哭起来。

小羽的神混又痛苦，他看着手里那束姜，突然觉得非常疲惫。

他发了半天呆，瓶的早就溢满了。

小羽看着斌平静的睡容…… 思考着。

他快步走回厨房拿起一把刀，藏袖里，慢慢走回客厅…… 走到斌边。

杀了他，是不是一切就能结束？

这双手以前是拿来弹琴的，是摸黑白琴键的手…… 人生也是非黑即白的，杀人本来就是错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了。

上一秒还在睡梦中斌猛地睁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小羽，瞳孔缩，伸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小羽的衣服——

他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斌，呆呆地愣了几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什么。

刀掉到了地上，他手上全是斌温的血，他看着自己的手，这双从前拿来弹琴的手…… 此刻脏兮兮的，是洗不净的那脏。

血蔓来，越来越多。

小羽累得脱力，伏在斌边，上血汗加。

他听到斌咙里无意识地发一些嘶哑的声音，但他不敢停来，依旧一刻不停地往斌上…… 表疯狂而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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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不了那个画面，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去找斌，恰好碰见斌 “理” 一个卧底，斌把对方的睛挖了来，丢在地上踩来踩去……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斌是他的梦魇。是他记忆里最恶心，但也始终无法摒除的一个影。小羽怕他，恨他，但又始终无法摆脱他。

大概一直觉得自己的儿是个文弱的老师，对他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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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脑里千回百转，突然就有了一个冲动的，也近乎绝望的想法。

他拿着回到客厅，斌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今天，他用这双手杀了一个人，杀了自己的父亲。

空气里漂浮着一奇异的寂静。

他轻轻叫了斌一声，斌没反应。

外面是天，屋光线暗淡。斌躺在一片影里，已经打起了鼾。

平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睡着了也是这毫无防备的样。

又叫了一声，斌还是没反应。

斌彻底没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