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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看着商店的玻璃门。

——唐九日不愿意告诉警察辛棠被囚禁的事，确实另有打算，因为他不想警察上门搜查盘问，穿了本就摇摇坠的真相。

很奇怪，明明街上那么多人，但他就是很轻易能分辨嬴。

那样的笑容，幸福得让辛棠觉得刺。

甚至不敢回看嬴有没有追上来，他只想享受这难得的片刻自由。

又来了，那怜悯又害怕的目光，路过的人都在看他们，准确来说，是在看行为怪异的嬴。

但没有一个人对他投来打量的目光。

他彻底了这个世界，不再是显的一个。

没有嬴在他边，路人不再用那怜悯又害怕的目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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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熟悉的规整的脚步声被耳朵捕捉到，辛棠渐渐回过神，并且意识到，是嬴来了。

辛棠恍然之间，想明白了，他不是了这个世界，而是变成了一个透明人，彻底被排除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嬴好像开心似的，贴着辛棠的脸，没关系，我你。

是他的错，太相信睛所看到的假象，又过于沉溺于这假象之中，从未认真思考过。

他没有目的地，只是疯狂地奔跑。

“你这个疯。”辛棠闭上，绝望地吐自黄姨死后第一句话。

但是渐渐的，辛棠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凉气从脚底窜了上来——为什么他跑了这么远，却一也不觉得累？

到他这边的况，还老老实实站在队伍末端等着冰淇淋。

辛棠终于明白，那些打量的目光，并非因为他和嬴是同恋人，而是因为——他们只能看到嬴对着空气说话、互动。

上面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唯独没有站着的他。

棠棠，你丢我，想一个人去哪儿啊？

明明，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发现这件事，比如电视屏幕、比如车的后视镜，但他自从那次和嬴视频过后，不再好奇自己容貌的问题，自然也没再注意到这些不显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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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棠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猛地推开门，冲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他知他应该跑，但他无法迈动已经僵的，只能睁睁看着玻璃门上映了嬴的影，而且那个影突然了环抱空气的姿态。

距离没有多么远，他甚至能看到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家里没有镜，不是因为他毁容了，也不是因为嬴不喜他自己的脸，而是因为辛棠，因为辛棠无法成像。

他慢慢停来，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停，又成了独特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