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一声(2/2)

这样想着，她闭上了睛，任由彻底放松，脑中开始回想平日对方授她织颜谱时的形。不知这鬼有什么病，每次开始前都要着她喊他……

她的理智犹自最后挣扎。

她脑中神思飘摇，脑中想的，早就不是这个鬼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什么“天机”。她只想着如何让自己最后倒去的模样不至于太难看——这破石阶上可还有人看着呢！而她向来，可不想自己不成形状的样落到上面那群等着看她好戏的人中。

（“啧啧，到了这个时候还……”）它叹，（要不这样，小洛，你喊我一声‘公’，我便帮你，如何？”）

确实，她并不是没和这鬼在外面修炼过，也不曾在天玄被什么人发现过。她向来吃不得太多苦，只想着赶结束这上恼人的空虚，不这鬼是要和她修炼也好，夺她的气也好，什么都好——总归比在这里要得多吧……

——可、可这里是外面……

（“真的吗？”）它说，（“可你甚至都不肯好好叫我一声‘公’呢——”）

洛努力贴着山石，好让自己支撑得再久一，可她那就和她微薄的意志一般，不一会儿便绵绵地坐在地了。

它声音低沉，尤其是那最后一个音，仿佛就贴着洛的耳，刷似地在她耳廓里转了一圈，蹭得她脸都了。

“好姑娘……”男人咬了咬她的耳垂，模糊地笑着，像是叼住一片那样毫不客气地将她的耳垂中咬起来，“来，告诉公……你哪张小嘴饿了？”

（“你的闻朝师父可没禁止你吃东西呢。”）那鬼提醒她，（“你那好同屋不也给你备了吃的吗？”）

有什么无形之直接自她的后生起，属于男人的劲瘦双臂轻轻一揽，就将她牢牢囚住了。

洛地在心里争辩着，只觉得越来越无力，也空得厉害，每一个孔都在叫嚣着饿。

洛不语。

（“我倒是有意帮你，也可以帮你，”）那鬼悠悠地叹着，（“可是你总是抗拒着我，防备着我，让我很是伤心呢……”）

（“唉——天机就在前面，可机会给你你也不中用啊……”）

洛一时无言。

而且和主动“生香”时那“胃空空”的觉不同，她只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仿佛像是整个、每个孔都在喊饿。

——那就……赶……想办法呀！

洛哪还有力气再理他？

（“你看，每次修炼之后，你可不就是神清气——我可有哪次饿着你了？你却总觉得我是要夺你气，当真让我伤心……”）

她在心里无声地唾了那鬼一声。

她不仅没有力气理他，连手指都快要动不了了，更别说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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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我们这可不是第一次在外面……”）它低低笑了起来，（“若是你自然不行，以你目前的‘生香’之境可影响不了那么远——但我可以……来，你求求我，我就送你一梦，保你漂漂亮亮地登上这问心天阶，夺了那上就要来的天机……”）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张了张，无声地吐一缕气音来。

事实上洛本就没听清楚他的最后一句，只听到“漂漂亮亮”那分便散了意志。

（公……）

一秒，她落了一个无形的怀抱之中，属于男人的怀抱，带着松墨、沉檀、还有她叫不上名来的瑰丽香气，只嗅着，便仿佛坠了个锦绣满地的梦中。

——我……我没有……

（“这是自然的，”）鬼犹自贴心地为她解释，（“本来这一百阶就是为了看看你们这十二经络叁百六十五窍门是否已开阖自如，可能收天地灵气转为己用——你这半年来不过开了一半，能走到这——嗯，一百四十九步，也算你是块良才玉了……”

不要命一样地往外冒汗，难受极了。